云栎潇这才看清了,他手心上是一串非常漂亮的红珊瑚手串,还很是眼熟。
宋音尘带着笑,嗓音慵懒微磁,挠得人心头痒痒:“这次可以帮我带上了吧?栎潇弟弟?”
云栎潇:“.....”
宋音尘上一回让他帮忙戴上这珊瑚手串之时,正是年节时候的夜市,云栎潇当时并不知他心中所想,只以为是这纨绔子瞧着这手串好看,便给他们一人买了一条。
正要戴上之时,就被鬼语带着侍卫给打断了,说是羽老夫人蓦然醒转,他便直接搁下手串回了羽氏,过后就忘记了这件事。
没曾想宋音尘竟然一直好好地保存着这手串。
他现下自然是明白宋音尘一定要他帮他戴上的理由。
云栎潇喉咙有点发紧,喉结轻滚了一下,眼眸平静无波地推开这只手,眉梢微微挑起,声音还是冷淡的:“音尘哥哥凭什么认为这次就可以了?”
宋音尘唇角勾得更深,将那只一直牵着云栎潇的手也举了起来,宽大的衣袖瞬时滑落下去,露出了云栎潇一截白皙的手腕,上面那串红珊瑚在银色月光照耀下,泛着温暖柔和的绯色光芒:“如若不可以,栎潇弟弟为何一直戴着它?” 云栎潇:“......”
云栎潇嘴犟道:“我不过是瞧着它好看,出门随手戴上的,并未特地挑选。”
“那这个呢?”宋音尘将手心里的手串先放进自己的玄色衣兜里,修长的指间夹出一个淡黄色的小方块,这里光线不够敞亮,隐约瞧着是信纸折叠而成,“你把这个塞进荷包里,难道不是为了让我发现,你对我的心意”
这张薄薄的信纸,正是药王回文老的,那封关于如何解除情蛊的书信。
宋音尘在茶铺边打开后,终于明白了离开羽氏之前,文老为何会说,云栎潇选择让他离开羽氏,才是对他怀有情意。
原来明明已经有了解开情蛊桎梏的方法,云栎潇却没有选择杀他,只是寻了个借口将他赶走。
云栎潇放弃这一劳永逸的解决方法,宁愿继续承担着被蛊虫所伤的风险,也不忍对他动手,确实已足够说明,云栎潇对他的感情,早已同最开始不同了。
知晓了这样一个秘密,宋音尘怎还肯走?
于是他立即牵过一匹马,头也不回地赶回金陵。
云栎潇的眼眸扫过那张信纸上的字迹,眉心微微蹙起,他自是不会有这种小女儿家的心思,那便是旁人放进去的。
这荷包除了他之外只有文老碰过,云栎潇在心底腹诽文老这死老头老不正经一百遍后,才冷哼一声道:“应该是无意间放进去的,音尘哥哥对我还有用,我即便要杀你解这情蛊,那也是日后之事。”
云栎潇挤出一抹嘲讽的笑容:“只是一张小纸条而已,音尘哥哥莫要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