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里安静了许久,那三位小鼠娘一直挂在老杰克的身上,也不嫌热,不时好奇地看一眼远处正在闭目养神的费舍尔,直到旁边的管道又出现了那悉悉索索的熟悉响声来,她们才抬起头来。
“他们回来了!”
上面的管道处又冒出了之前的那群老鼠,他们气喘吁吁地扶着管道壁,喘了好久好久才冒出“叽叽”的声音来,一边说一边又对着三位鼠娘手舞足蹈地,其他人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这样啊……”
“哦!”
“天哪。”
几位鼠娘点了点头,为首最年长叫做卡尔玛的鼠娘转头对着费舍尔兴奋地说道,
“他们说那里的松鼠看见了那天晚上有一个人类从二楼跳下来,把人类的电轨撞断之后飞快地跑走了,他们问是不是这个人?”
费舍尔想了想,而后点头说道,
“没错,就是他。我想要知道那个人长什么样子,现在在什么位置。”
卡尔玛点了点头,转头又对着那群老鼠叫喊了几句,那老鼠听后互相对视一眼,又张了张小手,开始比划起来。
“啊,他们说那个人长得很胖,夜色比较黑没看清楚他具体的样子,但他们知道他往那个家伙现在在什么位置。”
“在什么位置?”
费舍尔看向上面的老鼠,上面老鼠划了一个圈,而后疯狂用那小手指向上方,“叽叽喳喳”地叫喊着。
卡尔玛她们张了张嘴巴,回头看向费舍尔,异口同声地说道,
“他们说,那个家伙现在就在蛇头街道里。”
费舍尔脸色一变,起身握住了自己的手杖和帽子,急匆匆地对着身后的三位鼠娘摆了摆手,
“快,叫你的老鼠朋友带我去!”
“哦哦哦,快去!点点一号,带费舍尔叔叔去看看!”
……
……
蛇头街道的范围实际上很大,除了排水系统的部分,往后面的地下主河方向还有许多纳黎人延伸了许许多多的建筑,所以蛇头街道的后半部分就像是修筑在地下溶洞之中的街市一样。
地方越深,那些寻常的百姓便越少,因为即使再贫困他们也会担心自身的安全,在深处可能死去都不会有人发现。在这里经常停留的只有被抛弃的瘾君子和各种危险分子。
一家深处的酒馆内,此时此刻却坐在一位与周围人格格不入的女士。那女士长得颇高,手上端着一杯大杯的纳黎啤酒,她的帽子放在前面吧台的桌子上,身旁坐着几位随她下船的海盗,包括那个肥胖的女大副。
“啊,纳黎的酒味道确实不错!”
这些来自萨丁女国的女人一点都没有女人味,反倒是颇为豪爽,一口就将那一升装的啤酒喝了个大半,脸色红润地打量着周围进来的人员,想看看今天能不能有一次美妙的“艳遇”。但那些男人要么长得太丑要么太脏,一点都不和他们的口味。
只有阿拉吉娜一言不发地喝了酒,深蓝色的眼睛里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嘿,船长,怎么了,前几天从市区回来就一直魂不守舍的,是看上哪一家的淑男了?”
肥胖大副兼船长的知心好友用肩膀顶了顶阿拉吉娜的身体,将她正在思考的思绪拉了回来,阿拉吉娜转头看向身旁的大副,犹豫了片刻之后说道,
“我的确看上了一位不错的男士……但他很特别。” “特别?表现在哪一个方面上的?”
“和家乡的男士不一样,他比较强势……”
“噢……你喜欢这种啊。”
肥胖大副悄悄抿了一口酒,突然对于船长大人的偏好类型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她不是这种类型的爱好者了,她还是更喜欢那种娇滴滴可爱的男性,不过既然船长喜欢,她也不能说什么不好,现在最重要的是要安慰她,安慰情窦初开的船长大人才对!
她眼睛转了转,想了半天才说道,
“哦,那也没什么不好,毕竟有一个男士能一直照顾你,这多是一件美事啊……反正我们在上面就好了,放宽心船长!”
阿拉吉娜喝着酒的动作微微停顿,她瞥了一眼身旁的大副,声音都小声了一点,
“他……他喜欢在上面。”
“……”
大副张了张嘴,一时之间竟然无言以对,看了看那沉默的船长,又看向旁边装作不在意实则全部都竖起耳朵的船员们,心中已经开始痛骂不好,面上那僵硬的笑容也越来越尴尬,
“哦……哦,那个什么……我是说,那也不错。来,喝酒,喝酒,船长,可能多喝一些就想开了呢?”
阿拉吉娜看了她一会,又端起了手中的酒杯,将剩下的啤酒一饮而尽,企图用酒精将心中的思绪冲散。
就在她放下杯子的时候,一只油腻腻的大手却突然攀上她的肩膀,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声类似于公鸭嗓一样的声音,
“嘿,帅哥,想和我喝一杯……天哪,你是一个女的?!”
阿拉吉娜皱着眉头转过头来,却见到后面站着一位脸色红润的胖子。
那大胖子的性别十分模糊,基本介于男性和女性之间,不仅声音听起来十分古怪,脸上还抹了深红色的口红以及紫色的眼影,脸上还覆盖了一层白色的粉底。
只不过他实在是太胖了,只是刚刚喝了几口酒脸上就开始冒汗,那汗珠就裹挟着他的粉底顺着脸上的肥肉往下滴落,直到被肥肉的褶皱给卡住无法动弹为止。
原本他脸上色咪咪的表情在看见阿拉吉娜俊美的脸庞以及胸口的起伏之后,他便像是吃了苍蝇一样难受,后退了好几步,再看见她旁边那几位萨丁女国特征明显的海盗之后,他的脸色就更难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