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费舍尔才和克肯通完了电话,既然克肯愿意帮忙,那么进入愈合房的方法就简单得多了。
就算茉莉是鲸人种的外貌还没办法接受拉玛斯提亚的赐福也没有关系,到时候费舍尔可以租一辆马车,然后将茉莉装到马车的车厢里面带进去。
有克肯的关系,他们可以不用经过严格的审查,毕竟这个慈善晚会都是他来操办的。
说起来,之前在南大陆的时候自己就已经欠了他一个人情了,现在回西大陆又要麻烦克肯,自己还没有偿还这两个人情。
费舍尔打算等这次的事情完事之后便给他设计一个魔法,并且将这个魔法的专利权给他,以此来偿还他的人情。
但现在费舍尔面对的问题不是怎么进去慈善晚会,而是茉莉那始终无法平衡的问题。
茉莉一旦进入那种恐惧和紧张的情况就会变得非常暴戾,那种海洋霸主的狩猎威压会敌我不分地进行无差别攻击。
如果茉莉依旧保持着这个状态,到时候带她去愈合房不仅帮不上忙还容易拖后腿。
可是把她放在这里费舍尔又不放心,要知道布莱克的目的就是海之子茉莉,自己如果不在被他偷家了就不好玩了,而且出租屋里还有玛莎女士,他根本不敢赌。
所以一回到房间之后的费舍尔便打算开始和茉莉训练如何将她体内的赐福与诅咒给平衡下来。
这种注视着水流的方法是她母亲交给她的,茉莉先给费舍尔演示了一下,大致的方法就是用外力操纵水流柔顺地运动,而后将内心中的水流慢慢与真实的水流运动趋同,最后抵达平衡的彼端。
听起来是不是有一点谜语人?
费舍尔很快发现,茉莉的母亲教导茉莉的方法有一点偏向意识流,学不学得会全靠自己领悟。
再加上茉莉体内的情况和其他鲸人种差别都很大,这种方法的效果对茉莉来说非常差,茉莉苦兮兮地盯着那流转的水流反而越坐越烦躁,她只是有些自责,感觉是自己愚笨才学不会平衡的。
等待了好一会,茉莉才可怜兮兮地看向费舍尔并摇了摇头,
“不……不行……”
她的目光中,那黑色的水流越搅越浑,根本没有消解的样子,基本就是黑色的水流压着白色的水流打,更别谈什么平衡了。
“我尝试压制它,但根本没有用……诅咒太恐怖了,一靠近它就会变得很狂躁,之前在海里的时候,每次诅咒一狂躁,香魂就会很难受……”
香魂就是茉莉的伴生海兽,帮助她压制自身的诅咒的。
费舍尔摩挲了一下下巴,轻轻将面前的水盆给挪开,而后他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突然伸手用手杖亮起了一个加固魔法,本来加固的对象是手杖,但也可以将加固的范围扩大,只不过这样以来那个魔法就会很快消失,需要费舍尔重新刻一遍。
他将加固的魔法延展到整个房间,在家具和墙壁上覆盖了一层淡淡的光膜,而同时,他手杖上的纹章也瞬间消失了。
做完这一切,费舍尔对着茉莉开口道,
“茉莉,进入战斗状态吧。”
“哎哎?可是……”
听到费舍尔的话语,她抿了抿嘴唇,看了一眼费舍尔,
“我不太敢……我怕伤害到费舍尔老师……”
“没关系的,我已经加固过周围了,其他人也听不见的。至于我的安全就更不需要担心了,来吧,尝试触碰一下你的诅咒,这样我才能帮你。”
茉莉看着眼前的费舍尔,犹豫了好一会才点了点头。
她心中默念要将诅咒的力量控制好不能伤害到费舍尔老师,但当她刚刚触碰到那黑色的诅咒时,她的眼瞳瞬间变为了纯黑色,身前的柔软也陡然缩水,整个人的气息都变得危险起来。
她安静地看着费舍尔,没有做出任何的攻击架势,正如茉莉之前所说的那样,她在这种状态下是有意识的,只不过非常难以操纵,体内她的情绪与感官被一分为二一样,朝着不同的方向冲去。 但她的身体却并不平静,在费舍尔的视线中,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眼瞳中的水流如同海啸一样奔腾反转,如同即将击穿云层的雷霆一样闪烁起了危险的光彩。
“费……”
她挣扎地吐出了一个字,在费舍尔观察的视线中,她猛地向费舍尔扑去。
费舍尔目光一凝,还以为她是要对自己进攻,所以准备伸手限制她的动作。
结果令他没有料到的是,费舍尔刚刚抓住了茉莉,她的脸上却出现了一抹诡异而兴奋的笑容,像是正中了她的下怀一样。
她的脸色红润,巨大的尾巴猛地缠绕而上,将费舍尔猛地朝床铺的方向扑倒。
她的力道非常大,就像是一只巨大的虎鲸朝你碾压过来一样,费舍尔一个没留神就被她压在了身下。
抬头望去,在那灯光的照耀下,茉莉那黑色的瞳孔闪烁着危险而诱人的光彩,
“茉莉?”
“……呐,费舍尔老师,跟我回海里去吧,我会好好照顾你一辈子的。逃跑是没有用的哦,如果想要逃走的话,我会一次次把你打昏拖回去的……”
费舍尔微微一愣,被茉莉突然吐出的话语给震住了,他还没完全反应过来,眼前的少女脸上危险的表情一僵,忽的变回了原来的模样,她眼中的水流陡然出现了微弱的蓝色,而她坐在费舍尔的身上,脸色也开始变得红得吓人。
她嘴唇整个都在抖,手还放在费舍尔的身上,烫得她连忙收回来,慌乱地摆着手说道,
“刚……刚刚才不是……不是我……我绝对没有想把费舍尔老师打昏拖回海里的,绝对没有!”
茉莉羞得都快要蒸发了,整个脸庞如同苹果一样,就连话语也开始模糊不清,
“因为费舍尔老师也不会在水里呼吸呀,我怎么会……会有这种想法呢……我只是……”
“……你先起来。”
“唧!”
听到费舍尔的提醒,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坐在费舍尔的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