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节(1 / 2)

“好,你的名字是怎么写的?”

其实费舍尔完全知道对方的名字是如何书写的,因为早在之前于海洋上找到那枚戒指时,他就看到了那名为“唐泽明日香”的异世界名字。

他只是此时突然疑惑和思考起了一个问题:未来已经失踪的魔法卿,也就是唐泽明日香到底去了哪里呢?这枚在南大陆被当时的开拓公司的杰塞船长发现的戒指又是如何脱离唐泽明日香之手的呢?

也许,在未来的唐泽明日香其实不是失踪了,而是已经返回了她所属的世界呢?

费舍尔突然想到了一个这样一个可能。

“我的名字……我,我写下来吗,还是……”

“在我的手上写下来吧。”

“哎……好。”

唐泽明日香有些兴奋又有些担忧地看了一眼赫莱尔,随后才伸出了手,缓慢地放在了费舍尔的手心之中,用日文书写起了自己的名字。

而费舍尔也缓慢地拿出了自己的流体剑,按照记忆之中的印象,将那些文字一一复刻在了戒指的内壁处。

或许是天命不可违,或许是命运不可逆,但此刻将戒指赠予唐泽明日香却是遵从本心的行为。

“谢谢,费舍尔老师,我会好好保管它的,哪怕是之后返回我的世界之后。”

“嗯,虽然不知道在你的世界还能不能使用魔法,但在那之前,学习还是必要的。”

费舍尔才微笑了一秒,随后又脸色一垮,趁着这个时间为她传授起了更深奥的魔法知识来。

唐泽明日香苦巴着脸点了点头,像极了临时被通知了下节课体育改上语文的高中学生那样,让钩吻和米哈伊尔都忍俊不禁起来。

这段时间之内,木船上的气氛和谐,费舍尔和唐泽明日香在进行痛并快乐着的魔法课堂,米哈伊尔和钩吻也偶尔听一听,也大致对这个东西有了一点了解。米哈伊尔在调试自己身上被米迦勒更换过的义体,好像还在脑子里干一些什么事情,费舍尔经常能看见他的眼睛发亮,他说他在试着搭建一个这个世界可用的远程网络,费舍尔不清楚具体是什么意思。

钩吻又拿出了信封和纸币,理所当然地,他现在又要给家里写一封信报平安,他写着写着就开始哼起歌来,每到这种时候他的心情就不错,就连身后巨大的鲸鱼尾巴也一扇一扇地,看起来很是开心。

赫莱尔笑眯眯地站在船尾划船,偶尔用赤足踢一踢费舍尔,或者累了就让他站起来划,自己则和唐泽明日香聊天,当然,唐泽明日香在她的面前支支吾吾的,显得格外紧张和弱气,就连眼神都躲躲闪闪的,看起来像是血脉压制一样。

哦,还有涅可利亚。

她在发呆,完全不知道在想什么,也不和其他人说话。

费舍尔总是觉得,这趟旅程已经触及到她的灵魂了,迫使她前所未有地思考起了凤凰这一生的哲学问题

我是谁,我从哪里来,又要到哪里去。

大概是这样。

圣域在南半球,而龙大陆在北半球,和上次同在南半球的树大陆不一样,这次的行程格外地久,即使是乘坐月行舟也过了六七个小时,直到快要傍晚的时候,他们才从夹缝之中离开,进入到了半空中。

此刻,展现在千米高空的费舍尔面前的是尚未被日后神话战争劈成两半的完整大陆,也就是远古时期西大陆和南大陆整合在一起的巨型大陆,龙大陆。

嗯,如果按未来的地理来判断,理想国的位置正好就在南大陆的那一片区域之中。

“各位,我们到了,龙大陆。”

夕阳逐渐西下的金色落幕之时,他们已经抵近了这一趟行程的最终目的地。

……

…… 返回费舍尔一行人离开之时的圣域,此时的第六天,慧涡之中依旧是一片昏暗,只在那紧闭的窗户旁边,紧紧地贴着一本方方正正的书籍,正是书爵士埃姆哈特。

刚刚还在婴儿床里面假装睡觉的他好像心有灵犀一样地感受到了费舍尔的到来以及离开,于是他立刻飞到了窗台的边缘,远远地看向了下方,果不其然,他真的看到了那极远处如同小蚂蚁一样停留在第五天边缘的费舍尔一行人。

“费舍尔!”

他无用地呼唤了一声,似乎只是为了表达自己的思念和激动之情,整本书也不受控制地撞上了窗户,但很快他又后怕地看向了身后,因为他的呼唤,那神智不清的加百列似乎又注意过来了。

“诺布?”

“啊啊啊啊,你不要过来啊!”

听到了身后那位天使长空灵的呼唤,埃姆哈特无助地靠在了窗台上,不停地摇着头,似乎是真的绷不住了。他哭喊着贴在窗台上,对着下方那因为距离太远从而小得如蚂蚁一样的费舍尔哭喊道,

“费舍尔!你快来救我啊!呜呜呜呜!”

漆黑之中的加百列怀抱着水晶歪着头疑惑地从黑暗中走出来,在她的身后,那数百只虚幻的眼睛形状光点也如同万花筒那样旋转起来。经过了这么久的相处,埃姆哈特已经发现这位天使背后的翅膀大概就能表达她此刻的情绪和想法。

这是“疑惑不解”的意思。

“诺布……”

“啊啊啊啊!”

看着加百列一点点靠近,埃姆哈特连忙扭头看向下方,即使希望再怎么渺茫,他也还是想吸引费舍尔的注意力。

然后,也就是这一个转头的时间,他便看见了费舍尔他们一行人乘坐着那个该死恶魔拜蒙的船离开了圣域,连头也不带回的。

“!!”

埃姆哈特整本书都好似变得灰白起来,耷拉地贴着窗户一点点地瘫倒在地面上,似乎已经完全被命运玩坏了,

“呜呜呜,呜呜呜!你这杀千刀的天使,放我走,呜呜呜!”

埃姆哈特委屈地哽咽起来,好似在无声地抱怨,伟大的书爵士为什么会如此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