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告诉我的事……等等,你还有别的女人?”
“……”
得,这家伙又犯病了。
再次疑问,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家伙总是很喜欢关心自己的私生活。
费舍尔没回话,只面无表情地盯着他,让钩吻的疑惑自行就消了去。
沉默了片刻之后,钩吻还是笑着说道,
“算了算了,你去吧,拜拜。”
“……你认真的?”
“你是泡妞泡多了是不是,我说是就是,你觉得我还要跟你客气?”
钩吻被气笑了,他盘坐在地上,对着费舍尔摆了摆手,笑骂起来,好像是在赶他走一样。
再三确认之后,看到钩吻如此笃定,费舍尔也只好缓慢地起身,拍了拍自己衣服上的沙子,
“行,那我真的走了。”
“去吧去吧,我这里没事的……”
费舍尔犹豫片刻之后还是牵起了骆驼,随后一边转身离开了钩吻所坐的地方,一边对着他摆了摆手,朝着逐渐深沉下来的月色中的另外一个方向而去,很快就无声地消失在了夕阳婉约的远方去了。
钩吻微笑着看着他越来越远,直到完全看不见之后这才扭头看向安静下来的海面。
夕阳缓慢消失,星辰如同背景一样点缀了天空,月亮再度升起,在微漾的海面上打出了波光。
但钩吻却依旧没有其他任何动作,只安静地看着海面。
直到费舍尔离开之后又过了好几个小时,从夕阳完全直到万籁俱寂唯独海浪的午夜,他却依旧保持着面朝海洋盘坐的动作。
直到某一刻某一秒,他才终于长出了一口气,整个人才好像活过来一样扭动了一下自己的身子,紧接着他的手伸入了自己的袍子中摸索了一下,很快取出了一个微弯的、散发着光芒的号角。
这个号角正是昨天从蛇人处得到的那个,他们用来联系索罗巴托天使的号角。
钩吻掂量了一下这个号角的重量,紧接着毫无犹豫地将那号角对准了自己的嘴巴,深吸了一口气之后,用力地吹响了手中的圣物号角,
“呜!呜!呜!”
吹奏的号角好像没有任何声响,但那个号角却猛地颤动起来,好像是在向天空奏响只有某些存在才能知道的声音。
“呜!!呜!!呜!!”
随着号角的颤动越来越剧烈,钩吻也终于将漫长的一口气给送完,随后便轻轻地将那号角扔在了旁边的沙地上。
他保持着盘坐,迎着微微起伏的海浪,他似乎正在等待着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好像是过了一刻钟,也好像是过了一个小时,总之,在眼前海浪的拍打声下,上方原本明朗的夜空忽而突兀地汇聚起了幽暗的云朵。
周遭地面上的沙粒也好似摆脱了重力地束缚向上漂浮而起约一分米左右,很快吸引了钩吻的目光。
他没有其余动作,抬头看向半空,只见从那云层之中缓慢地落下了一位身形中等、一头橙黄色短发、身着一身白袍的中性天使。那天使的背后凭空生出一对深灰色的虚幻翅膀,头上一个椭圆形的光芒正在不断旋转,好似将此时此地的天地都浓缩于其一点一样。
他的脸上挂着与其余天使没什么分别的淡漠,但当他缓慢地落下到沙滩上的前方且看见了此地空空如也唯剩一个盘坐在地上的鲸人种时,他的眉头也不禁稍稍皱起,产生了一抹极其明显的波动。 而当那天空上终于出现那位天使时,在原地盘坐许久的钩吻脸上也终于流露出了更多的愉悦和轻松来。他好像终于松了一口气,也像是在一场艰难的手术开始前的兴奋。
“幸会,索罗巴托天使。”
停顿片刻,下方的钩吻微笑着看向了天空上的天使,紧接着他颇有礼貌地打了一个招呼。
闻言的索罗巴托挑了挑眉毛,他没有理会打招呼的钩吻,同时,他十五阶位接近十六阶位的气息很快一扫过这片区域,随后他很快就发现,这里的蛇人、奴隶、材料、废品圣物与他留下的半成品此刻全部都消失不见!
他的内心隐隐升起了一点恼怒的感觉,因而此刻头上的光环也开始泛起危险的红色光芒来。
索罗巴托的目光很快就集中在了这一片区域中唯一的一个生命体上,他的气息投射而下,带着神话种的压力从天上倾泻而下,他问道,
“你是?”
“啊,我啊……”
钩吻闻言拍了拍手,随后慢悠悠地站起身子来,将身上沾惹的沙粒同样抖落了一些,
“不知道在第三天的索罗巴托天使大人有没有听说过最近圣域曾经有一位鲸人被抓住,之前他和那群转移之人一起被拟罪,所以不得已为几位天使长大人跑起了腿呢?”
索罗巴托眯起了眼睛,很快就想到了对应的人,
“哦,和那群转移之人在一起的鲸人……所以,你的意思是,这里的东西全部都消失不见、蛇人也不见踪影和你以及那群转移之人有关系?”
“不,只是和我有关系而已。”
“和你?”
“不知道索罗巴托大人是否还记得六个半月前海洋里的事情?”
钩吻的语气依旧温和,身后硕大的鲸鱼尾巴微微摇晃起来,在沙地上划出了一个浅浅的半圆。
而在钩吻的提醒下,索罗巴托的瞳孔微微一动,就连头上光环也闪烁起了猩红的光彩,他冷笑一声,说道,
“六个月前……哦,你是说先前我在海里锻造圣物的时候跑出来的那个女神经病鲸人?她不是被我打了个半死然后落到海沟里去了吗?怎么,原来你是来寻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