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
女仆开了口,英格丽也跟着点了点头。
也就是说,巴巴托斯或者他背后的恶魔种不希望自己掺和这其中的事情?
英格丽是当时和自己进入工厂的人,那位出手阻止自己离开的那个神话阶位应该就是那位恶魔公爵巴巴托斯了,所以他才顺藤摸瓜,用英格丽来告诉自己,不要帮助红龙廷?
但拉法埃尔和茉莉都在此,他怎么可能放弃。
更何况,圣纳黎是自己的祖国,那里的女皇伊丽莎白也与自己有关系,如今她的军队被渗透成这样,很难想象恶魔们的目的以及她如今的状况。
“如果我说不呢?”
“啊,如果姑爷硬要如此,我们也……”
眼看着她们还要接着说下去,费舍尔却看向了待在她们怀里的英格丽,打断了她们的话语,直截了当地问道,
“是哪一个?” “呜呜……”
英格丽微微一愣,随后便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她的眸子一缩,随后眸子连带着头颅都向上抬起,指向了身后这位“女仆”,
“呜呜呜!”
费舍尔眸光一凝,随后在在场所有人惊诧的目光之中猛地一下伸出了手拽住了旁边拉法埃尔手上的长枪,她微微一愣,但看着冷着脸的费舍尔也立刻放开了长枪,让之依旧保存着形态。
“姑……”
当看着费舍尔握住长枪时,那“女仆”似乎也意识到了不对劲,刚要开口,但面前那赤红色的长枪已经宛如一道长虹那样带着剧烈的爆破声扑面而来。
“呀!!”
英格丽那红润的脸庞一下子就变得惨白,她吓得紧紧地闭上了双眼,感受着四周的空气与狂风都被凝结着砸向自己,好像费舍尔要一枪将之送回地狱那样。
身为一个人类,她只能单纯而无助地尖叫,尖叫!
但毕竟那枪瞄准的不是她,而是她身后的恶魔。
在费舍尔掷出长枪的下一秒,那女仆还没来得及反应便在神话阶位的力量之下直面了长枪,那长枪直直地贯穿了她的头颅,将她身上连接着英格丽的手……不,应该是一道如同箭头一样的触手给断开。
“轰隆隆!”
整个帐篷都被掀飞出去,那女仆无头的尸体摇晃了两下倒在了地上。从她的女仆装下,渗透出了一缕缕宛如岩浆那样炙热的血液。
另外一位女仆见状,身后一条细长可怖的尾巴也摇晃着伸展而出,她的面目狰狞,头上一对如山羊一样的双角也缓慢地生长而出,
“你,竟敢拒绝公爵的意思!你……”
拉法埃尔皱起了眉头,伸手一招,那柄飞出去的红色长矛便瞬间又飞了回来,将她的头颅给击碎,随后才飞回到她自己的手中。
看着那两具无头的非人尸体,拉法埃尔不由得疑道,
“这也是……恶魔种?为什么感觉这么弱小?和先前的那位巴巴托斯简直是天差地别……”
茉莉也摇了摇头,如果拉玛斯提亚大人在身边的话她或许还能知道答案,只可惜四年半之前她便离开了自己身边,不知道是不是回到海底去有什么急事要处理,这几年祂也没再回来过,一切都只能靠茉莉自己来处理。
而英格丽则浑身发软地倒在了地上,身上都快要被冷汗给浸透了,她捂着自己的胸口不断喘息着,像是渡劫一样感叹着幸运女神的眷顾,
“母神……母神保佑……我……我竟然还活着……”
英格丽哭丧着脸跪在地上,费舍尔连忙走上前去,没与她有身体接触,只回头和拉法埃尔她们介绍道,
“这位是英格丽,一位施瓦利的记者,在我来红龙廷之前,就是她暂时当了我一段时间的向导。我们进入了纳黎一间生产战争兵器的工厂,没料到因此被那位巴巴托斯给盯上了……”
“这样……”
拉法埃尔走上前来,看着眼前这位如小鸡仔一样的人类,很快也失去了兴趣,只是看着远处正在赶来的龙廷士兵,有些头疼起来。
倒是旁边的茉莉心细,她张望着帐篷内散落的大量金银珠宝,不由得对费舍尔问道,
“可是,如果只是伪廷派人过来传信的话,为什么要送这么多珠宝过来呢?”
也就是这句话,倏忽将那还没缓过神来的英格丽给一下子炸醒了。
她的瞳孔一缩,随后连忙抬起头来,对着费舍尔连声说道,
“费……费舍尔,那船里还有一位怪家伙,原本是和这两个人一伙的,但是……但是被她们两个给杀掉了,还把她的血肉涂在了那些东西上,我……我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但……” “嗡!”
下一刻,英格丽的话语便戛然而止,因为在她的脖颈之后,一个圆形的符号倏忽明亮了起来。
她的背后,那原本无头的女仆身体也“咔嚓”一下重新蠕动起来,却见那恶魔尸体之上倏忽长出了一张血肉铸成的面庞,那面庞狰狞,甚至都看不出具体的神情,只能看见那长满了锯齿状的口器里正不断吐露出肮脏的词语,
“呵……姑爷……我们的身上有阿加雷斯公爵的赐福……既然你拒绝了公爵的意思,那么我们只好将小姐和财宝都留在这里了……”
“喈喈!”
随着她话语的落下,天空之上,一只如鹰也如乌鸦一样的大鸟盘旋而过,却并未下来,只是投掷下来了一样小的不能再小的东西。
费舍尔抬眸看去,却发现那是一根断掉的手指。
“费舍尔!费舍尔!快让其他人退开!!”
此时,就在费舍尔都一头雾水的时候,身后比那群龙廷士兵赶来还要更加迅速的,是一本方方正正的、不断旋转着的书本,正是埃姆哈特——似乎是为了让自己的移动速度更加迅速,所以他才采取了如此滑稽的赶路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