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6节(2 / 2)

在隐秘的赐福之下,他影响什么东西都会有很长的一段延迟,在火车上他已经拿取过别人的帽子实验过了。

现在要等这些家伙发现他把礼物车子给推走恐怕所有礼物都已经放入其中了,那时有多少人还记得就真不好说了,不然这种对纳黎人崇拜的女皇如此有攻击性的礼物怎么可能被仆人们推进来。

看着费舍尔为自己的生命奋力拼搏起来,埃姆哈特也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嘀咕道,

“瓦伦蒂娜那小丫头说话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嗯,可恶了?难道说是在冰蛋里睡了四年半凤凰血脉觉醒之后拥有了符合阶位的攻击性?真是奇怪……”

“书先生,大哥哥怎么了吗?”

“哦,没什么,他有一点事要去做,你习惯就行了,这种事时有发生的。”

“哎?”

艾丽西亚不知道埃姆哈特所说的“一点事”是什么,只是听到费舍尔远离之后,她突然对教堂之中即将要面对的一切感到不安起来。

或许这种不安感一直都有,无论是对爷爷逝去的再次确认,还是面对姐姐维莱利的厌恶……

但现在她来都来了,还没被吃掉的话,便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下去了。

她抱紧了一点怀中伪装成一本书籍的埃姆哈特,很快就进入了这教堂之内的会场,被仆人们带去了教堂的前方。

在敲定这里要作为海尔森葬礼的举行地之后,黄金宫的工程人员在半个月之内对教堂作了彻头彻尾的改造,瞬间让一个默默无闻的乡间小教堂有了符合圣纳黎主教教堂的规格,至少现在的祷告厅内能轻轻松松容纳上百人了。 此刻,教堂偌大的祷告厅之内已经人满为患。被摆放整齐的十几列椅子上坐满了来自全国各地的勋贵、学者与官员,在另外一侧又是外国前来的友人、魔法学会的同僚、世界魔法学会的会长与各处分会长……

纳黎教会的几位大主教及其家人,卡度的教皇特使,施瓦利的王室特使,就连北境处于梧桐树风波中的诸国都在百忙之中派遣了使者前来……

但哪怕是这些在各自领域中声名响彻的名人们,在那母神雕像慈爱目光之下沉眠的水晶棺中的老人眼前都显得谦卑。他们沉默着进入教堂,被黄金宫的护卫们安排了没有对应名字的座位,偶尔交谈一两句,其余都在沉默中寄托哀悼。

可唯独坐在所有座位最前面一排,那里的每一个位置都有对应的名字,那里应该是最接近海尔森的、地位最崇高之人的位置。

依次数下,首先是皇家学院的现任院长达米安先生,海尔森的孙女维莱利与她的丈夫,海尔森的孙女艾丽西亚,帝国的女皇伊丽莎白·葛德林以及……

海尔森唯一的弟子,费舍尔·贝纳维德斯的位置。

“艾丽西亚小姐,我们到了,快请落座吧。”

“……好。”

艾丽西亚抿了抿唇,抱着埃姆哈特有一些紧张地看向了眼前自己座位之后坐得满满当当的大人物们,在仆人们引着那娇小的女孩进入会场之后,他们都短暂地沉默了片刻,似乎是在好奇地打量这位海尔森临死五年前收养的孙女到底是如何的。

而在最前面,伊丽莎白女皇还未到来,须发皆白的达米安戴着眼镜,细细地打量了一眼眼前的小女孩,最后挤出了一个笑容,

“小艾丽西亚,还记得达米安爷爷吗,小时候我们见过的。”

“记得的,谢谢你来看望爷爷,见他最后一面。”

艾丽西亚哪里还记得小时候的事,但她记得爷爷经常与眼前这位爷爷往来书信,知道他是爷爷的挚友,所以如此说道。

“……是啊,最后一面。快坐吧,你的位置在你姐姐身边。先前还在学习海尔森的魔法吗,来这里还抱着一本书。”

“哎……”艾丽西亚生怕埃姆哈特被发现,便将他抱紧了一些,口齿也稍稍一顿地说道,“嗯,因为……因为很想念爷爷……所以……”

她的撒谎技术还不太熟练,但显然,达米安并未分辨这是否是一个谎言,因为艾丽西亚对海尔森的思念并不是假的。

而越过了达米安,入眼的便是依偎在丈夫怀中、身怀六甲的姐姐,维莱利。

她本身因为哭泣而变得通红的眼睛看向她时带着不加掩瑜的埋怨和憎恨,因为她深知就是眼前这个被爷爷捡回来的孩子将爷爷给害死的。虽然一百多岁对于人类而言应该已经算得上是喜丧了,但她可是记得这个披着人皮的小恶魔是如何在晚上做出那等恶事的。

她像是疯子一样,用刀具攻击动物、攻击人,那将血液吞入腹中细细品鉴和分析的表情维莱利一辈子都不会忘。爷爷为了阻止她不忍心用魔法,就亲自伸手去拦,却被她用刀子给割伤……

就是从那之后,爷爷的身体才开始变得一天不如一天的,明明先前还那么有精神头的,却在短短的一年之中……

这都怪眼前的这个怪物!!

但此刻毕竟是葬礼,即使内心中有万千怨恨,维莱利都没有表露出来,她平日里已经发泄得够多了。

她只是在怨恨地看了艾丽西亚一眼之后便依偎在了丈夫怀中闭上了双眼,就连原本坐在艾丽西亚旁边的位置也被调换,让丈夫将自己与她相隔。

艾丽西亚抿了抿唇,感受到了姐姐纯粹的恶意,才刚刚五岁的她显得格外手足无措。

但她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无声地往属于自己的位置上走去,正襟危坐之后,她又打量了一眼身边的两个位置,分别是伊丽莎白女皇和大哥哥的位置……

不过,爷爷不是说大哥哥恐怕不会再正大光明地回来了吗?为什么这里还会有他的位置?

不仅是小艾丽西亚在疑惑,旁边坐着的达米安在进来时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便皱起了眉头对着维莱利的丈夫问道,

“为什么费舍尔的位置也在这里,他回来了吗?”

“哎,您是说……哦,这个我们也不知道。是……陛下让我们这样做的,也并没有干涉葬礼的流程,所以才……”

“陛下?” 达米安微微一愣,听着是伊丽莎白安排的,内心便增添了几分不安的感觉。

对于费舍尔他是有一些内疚的,那时是他们协助伊丽莎白夺取权力的,却没料到将海尔森唯一的爱徒逼得走投无路逃出纳黎,这整整五年他都没回来过,就连海尔森去世也没能见上。

那么,现在陛下这样做是为了……

达米安不由得吞咽了一口唾沫,他却只能默默向母神祈祷,祈祷让伊丽莎白不要在海尔森的葬礼上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不然的话……

“陛下!!”

“女皇陛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