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节(2 / 2)

迷迭港 烧星云 2348 字 2个月前

嘉宁消失了半天,这会儿才回来。她浑然不知刚刚自己错过了什么场面,只顾着跟顾影大倒苦水,她的青梅竹马刚刚竟然跟她告白,好吓人好尴尬。

顾影勉强笑着附和她,余光扫过男宾所在的看台,目光凝了凝,发现沈时晔和聂西泽的座位不知何时双双空了。

*

二楼贵宾区。

砰地一声,玻璃幕墙被人徒手生生打传了,一道男人的身影被击飞过去。

“你……”庄文琦躬身跌在地地找人,终于在贵宾区找到这个满地狼藉血气弥漫的房间。

男人的闷哼、搏斗、拳头砸上骨头的声音从不远的弟媳也来了,带了匹马,你是不是该给他们添个彩头?”

今天开盘赌马,他的意思是让沈时晔下一把重注。沈时晔接过烟却不抽,蹙眉问,“我哪个弟弟?”

圈内人都知他和西泽最亲,庄公子从唇边夹走烟,疑惑他陌生的语气,“就是西泽啊,你怎么……”

话音未落,二楼上走下有说有笑的一行人。沈时晔抬眼望去,看见顾影和聂西泽一前一后站在看台台阶上,一个白长裙一个白西装,宛如婚礼现场,马上就要走上祭坛宣誓。

第57章 chater 57

聂西泽手里拿着个白色长条邮差包,显然也不是他的,而是遵从绅士礼仪替女伴拿包。

顾影打着把白缎底碎花的遮阳伞,在伞沿下一抬眼,细长的高跟鞋跟在楼梯台阶上绊了绊。

聂西泽回头,抬手扶住了她,“怎么了——”

顾影抿着唇,手中伞柄被海风吹得摇摇欲坠,下一秒,一只修长有力指骨分明的手越过聂西泽,在众目睽睽之下,托着她小臂,将她从楼梯上带下来,顺势接管了她手里的伞,“不习惯就不要学别人穿高跟鞋。”

顾影还是懵的,只知道顺着他蜜的蝴蝶,闻这腰臀比…我左转去小粉站了。有没有身材超辣金丝雀x豪门霸总的文看看?]

[男的眼神,看狗都深情!]

[hk街拍水平这么高??摆拍的吧!]

[女的美过今年那堆港姐了,hk也不是没有美女嘛]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顾影看得尴尬,屏幕下滑,最新评论里面突然冒出了许多香港i:

[男方睇起好面熟,有冇人同我对个暗号?]

[ss家太子爷?千亿少东?]

[bingo.]

这简直是指名道姓了,顾影心情复杂,“这都不删?”

“为什么删?”沈时晔轻描淡写地抬头望一眼,“拍得很好。”

是很好,从滤镜到配文配乐都充满网感,是短视频传播学的成功案例。但深石公关部可正为此咬牙切齿焦头烂额呢……太子爷在下沉市场短视频平台靠卖脸出道,说出去笑死人。

视频又在屏幕上循环了一遍,顾影看得仔仔细细,记住海风的走向、光影的流转、他看她的眼神,港乐唱尽,他和她的背影隐入人流,最后一帧黑屏,落下的话答,“没有不习惯……”

她表情很麻木,心底却各种激烈地闪念——他怎么来了?明明今早他还说没空,对这种活动不感兴趣,让她和嘉宁两个细路妹自己玩。

聂西泽表现得尚且很沉静,走到他们中间,对沈时晔叫了声“哥”。顾影一左一右被他们夹在中间,一个帮她撑伞一个帮她拿包,六目相对,顾影先撑不住,移开眼睛远目,“哈哈,今天天气好好喔。”

沈时晔没理她,眼睛只看着聂西泽,“阿泽怎么突然回香港了?也不提前说。”

“快过年了,正该阖家团圆,大哥难道晚了吗?”

他说出“阖家团圆”四个字时,一只手又自然而然地搭在了顾影肩上。

后面的一群人激上,吐出口血雾,“你敢让顾影看见你这样子吗?”

“你还敢提她。”聂西泽捏了捏拳头,骨节之间发出可怕的弹响。他单膝蹲下,压制住庄文琦,第二拳紧随其后,砸进他的下颌骨。

一串沉着的脚步声停在身后,聂西泽不必回头看也知道是谁。庄文琦被打得耳边嗡鸣,剧烈的疼痛侵袭。视线一片血色中,他看清两个居高临下的男人,咳喘一声,“聂西泽,你在为你哥做打手?你知不知,这是为他人做嫁衣裳?前几天在西营盘,他强要她上床,你知不知她多可怜——”

话音被两声大腿骨折断的可怖声音,庄文琦惨叫起来,在地面剧烈扭动,但下身动弹不得,让他如一只卑贱的蛆。

沈时晔单脚踩在他膝下,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深沉而威严。

庄咏颐此时正在身后看着自己哥哥,她是被沈时晔特意带上来作见证的。沈时晔脚下用力捻了捻,转过脸问她,“庄小姐看见了什么?”

庄咏颐何曾见过他动真格的场面,连吞咽都不敢了,“我什么也没看见。”

“不对。”沈时晔平静而冷酷地陈述,“你看见你二哥失足摔下二楼,折断了腿骨,恐怕以后只能是残废了。” 庄咏颐只好将他的话重复一遍,并保证,“他不会再出现在沈先生或是顾小姐面前了。”

庄文琦很快被人挪了出去,聂西泽仍半跪在地面,血腥味在空气中挥之不去。

“他刚刚说的西营盘,是什么事?”

“阿泽,她现在是你大嫂。”沈时晔冷淡地警告他,“不要窥探我和她之间的事。”

聂西泽充耳不闻,摇摇晃晃从地面站起,执着地问,“你强迫她?你竟然强迫她?”

“是又怎样?我让她证明她爱我,然后她确实证明了她爱我。”沈时晔轻微地笑了笑,“也许一开始算强迫,但是因为她爱我,所以所有的一切,都变成两厢情愿。”

“她-爱-你。”聂西泽和他对立站着,一字一句,“你好像把这件事看得很理所应当。那你呢,你用什么还她这一句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