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月一瞬间就觉得自己问错了话。

周五放学后学校的后街人海如潮，江知炀伫立在人群里，俯身阴沉着脸低声在她耳畔一字一句说道，“宋月，我是不是太给你脸了。”

的确，他按照他说的做到了尽量没去干扰她的学校生活，两人即使是在同一间教室里，他也忍着没去主动找她。包括今天也是，他原本只是想她最近学习太累，单纯带她出来吃东西劳逸结合的，但面前这个人似乎并不赏他光。要知道，他江知炀以前可从来没有在做一件事前需要考虑别人的感受。

宋月嚅了嚅唇，唇齿动了动没出声。是啊，她一时忘了江知炀是个怎么样的人。像刚刚这种明显抗拒他的举动，他不生气才怪。

宋月站在原地，感觉他周身散发着阴戾可怕的磁场。她被他牢牢盯着觉得浑身不自在，只得攥紧衣角悻悻地闭上嘴巴看着地面。

江知炀冷冷地扫她一眼迈步向前走去，宋月在身后立马跟上。

两人买完奶茶出来时，天已经有点黑了。

冬天的市天黑得有些早。路边的梧桐缓缓掉落了树叶，立在寒风中沉静庄重。

宋月一路上都在找话题，试图尝试着哄下江知炀，为刚刚的事找补。

“江知炀，其实我刚才是看见周围人太多了。我怕人议论。”宋月观察者江知炀的脸色，咬着吸管，含着秋水的眼眸眨巴下，有些无辜地看着他，带着点撒娇的语气说道。

江知炀看了她一眼，“哦。怕议论什么？”

“就是说一些我不好的话啊。”宋月顿了顿，将唇边的杯子放下，“比如说，说我勾引你，说我不检点。”这番话她认为倒是不假，学校里关于她的黄谣不断，她可不想因为江知炀牵她手这件事再添上一桩。到时候人传人，事情越说越离谱，谁知道谣言传下去会不会直接变成她给江知炀偷偷下春药了？

江知炀在听到“勾引”二字时不由地在唇间释出笑意，眼眸里面明亮的闪烁着星光，不知道在乐什么。他挑眉随性地开口道，“怕这些干什么，你在意这些事？谁敢多说你一句试试？”

……嗯，在他这里，宋月暗自明白了一个道理，谣言或许不一定止于智者，但一定止于暴者。如果有人敢说他江知炀，那无疑是在雷点上蹦迪。

“好吧。那我下次不会像刚刚那么做了。”宋月小声保证。

看着在两人的谈话中江知炀牵起的嘴角，她感觉他阴郁坚硬的脸稍微柔和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