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京妄这个混蛋还故意拿着苹果往她嘴边递,她一边躲着,一边接通了电话,“喂,您好……”
“江小姐,我们是舞剧表演比赛这边的负责人。”
对方一出声,江怡就记起来了。
这是早上那个借她针线的负责人,她忙声说:“我在,请问您有什么事情?”
对方道:“是这样的,按照原定的比赛要求,晋级选出的选手中有人中途退赛了,您要是愿意的话,今天下午可以再来这边进行一次选拔赛。”
江怡懵懵地眨了眨眼睛,有点没反应过来。
她怎么也没想到,原以为淘汰后再也没有机会参加的舞剧表演,居然还会有二次选拔。
“江小姐?”
对方见她没出声,又问了句,江怡这才回过神来,她回答道:“愿意!”
哪怕现在就让她过去,她也愿意。
“好的。”
对方又报了时间点,江怡一一记下。
谢京妄咬了一口她的苹果,眉骨微陷。
啧,他姑娘说的对,是挺冰的。
挂断电话,江怡将手机一丢,第一反应扑到了谢京妄怀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声音雀跃:“谢甜甜,我又有机会啦!”
这样幸运的事情,居然也能发生在自己身上。
江怡觉得挺不可思议的。
谢京妄单手搂着她的软腰,以防她不小心从沙发上滚下去,他顺势靠上沙发面,将人又往上抱了抱,嗓音听起来挺懒的:“嗯。”
“你就这个反应?”
江怡不满盯着他,低头咬上他的下巴,没怎么用力。
谢京妄低声笑着,也没躲,就这么任由她胡乱去咬,“宝宝加油。”
比刚才那句多了叁个字。
江怡:“……”
敷衍死了。
懒得搭理他,江怡起身,算算时间,现在赶去比赛现场,正好到二次选拔赛的比赛时间点。
她冲进浴室,简单洗了个脸,突然又想到。
足尖鞋坏了。
谢京妄拎过她的背包,见她停下脚步,偏头看她,“江小怡,发什么呆啊。”
江怡抬起小脸,可怜巴巴的望着他,语气也蔫巴了下来。
“足尖鞋坏了……” 第一回就是因为鞋坏了,才没有发挥出十成十的水准。
谢京妄反应淡淡,甚至连哦都没有哦一声,一手拎着她背包,一手掐住她的后脖颈,带着人往门口走。
“干嘛呀谢京妄?”
江怡苦着小脸,以前比赛时,她认识过一些江州的朋友,实在没办法,她去找这些朋友,借用一下舞鞋。
虽说不是自己的舞鞋,上脚的感觉肯定会有差别,但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谢京妄松开手,跟拍盛夏脑袋似的,温热掌心碰碰她柔软发顶,说话的腔调又拽又狂妄,“怕什么,男朋友在呢,只管去比赛。”
江怡对上他的目光。
一贯的桀骜。
但莫名令人安心。
半晌后,她温吞低下脑袋,哦了声,“知道了。”
下了酒店电梯,谢京妄叫的车已经在等着了,一上车,谢京妄就往她怀里蹭,一副没睡饱的样子。
他今天一大早坐飞机从京宜赶过来的,没怎么睡觉。
确实挺困,卧蚕下隐着很浅薄的一层灰青色。
手里还抱着她的背包,上面那个版挂坠,其实是上次听livehouse时,遇到银河乐团的粉丝,好意递给她的。
其实还给了段清衍、程杨还有蒋瑶的版挂坠,但她只拿了谢京妄这个。
对方一脸懂她的表情,“姐妹,你也最喜欢谢京妄啊。”
他是银河乐团人气最高的。
喜欢他的人自然也多,所以他的版挂坠是最受欢迎的。
江怡捏着手里的挂坠,确实很像他,尤其是那股子倨傲、不可一世的狂妄样子,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她当时嗯了句,算是应了粉丝问她的话,挂坠拿回来后也不知道该放什么地方,后来想了想,就随便挂在了背包上。
正好这背包是谢京妄送她的。
车子在比赛现场的门口停下,谢京妄这会儿醒了,那张攻击性很强的脸上,因为刚睡醒显得戾意十足。
直到江怡拿手指戳了戳他的脸,“下车了。”
他才像被顺了毛,收起了浑身的刺儿。
“嗯。”
他应了声,提着背包下车,入场时,除了参赛选手和工作人员,其他人一律不准许进,江怡接过他手里的背包。
下午时分,江州天气挺热的。
这边又没有可以坐着等的地方,二次选拔赛结束至少得两个小时。
谢京妄还是穿着那套灰色运动款套装,上衣拉链被拉至最上方,男生削瘦下巴藏在衣领中,眼睑微垂。
江怡说:“谢甜甜,你先回去吧,等比赛结束了我自己打车回酒店。” 不然他太难等了。
谢京妄没说什么,只是寡淡的应了声嗯,站着没动。
江怡赶他,“打车,回去。”
见他姑娘这较真的样子,谢京妄扯扯嘴角,一双长腿这才往刚下车的地方走。
看着他走远了,江怡才放下心来,进了比赛现场。
有人给她送了新的足尖鞋过来,谢京妄送过她很多双足尖鞋,有专门为她定制足尖鞋的设计师,对方的工作室就在江州,赶过来很方便。
江怡也是第一次知道这事,她不知道谢京妄每回送她的足尖鞋都是专人设计,她只以为是大少爷自己随便买的。
等她进门后,没多久。
谢京妄又懒洋洋的迈着长腿折返了回来,大少爷单手拽过灰色上衣帽,冷白脸庞上落下淡淡阴影。
他随便找了个地方靠着,无聊地掏出手机,耷拉着眼尾,漫无目的地看着屏幕。
开始等女朋友。
直到——“谢京妄?”
陈黎小心翼翼的唤他一声,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上谢京妄。
“你来江州了?”
她都不知道,要是知道他来江州了,一定会去主动找他。
谢京妄懒怠地微抬了视线,外面阳光刺眼,他稍眯了眼眸,困倦的视线落在陈黎身上。
几秒后,语调冷冷淡淡,挺不耐烦:“你谁?”
陈黎脸上原本带着的笑容,在听到谢京妄这没有半点温和情绪的两个字时,硬生生僵硬住了。
她艰涩的咽了下喉咙,声音听起来有点哑:“你不记得我了?”
谢京妄还是那副懒怠样子,这会儿连半秒眼神都没往她身上落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