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青:“不知道,大奶奶房里除了琥珀吃醉后能多说两句,其余人都安安静静的,从不多言。”雪青又想了想:“而且瑞雪姐姐和珍珠她们也都和以前一个样儿,要不是凑巧听到这两回,真是一点儿端倪都没露出来。”
孟蝶:“她们那边一个样儿,你也一个样儿,就装不知道。”
“诶。”
过了腊月二十七,很快就是三十,当官的也有年假放,二老爷在武城任知府,距离京城非常近,向吏部打了申请就带着一家子回来过年。故此今年过年额外热闹,侯夫人脸上的笑意止也止不住。
有时候度日如年,有时候日子又是一眨眼的过去,这个年每个人都很开心,日子过得也就飞快,眨眼间就过了正月十五,皇帝重新开印,二老爷也重新回到武城府,宁夫人的请柬又是如同雪花片似的一封接着一封。
结果刚出正月没两天,孟蝶就病了。
“夫人。”露微到东跨院给宁夫了行了一礼:“我们二奶奶今儿身子不舒服,命我来向夫人告个假。”
宁夫人:“身子不舒服?哪里不舒服?可寻了大夫?”
露微:“已经寻了大夫,大夫给开的方子是女金丹。”
宁夫人一顿,这是妇科方子:“我知道了,让你们奶奶好好休息,这些日子就先不用请安了。”
“是。” 露微从东跨院回到栖霞院。
孟蝶躺在卧室的床上,脸色红润精神十足,哪有半分生病的样子?
露微:“二奶奶,装病也就罢了,怎么还装是妇科的病?多不吉利,刚刚我去夫人那边回话,夫人的脸色立时就变了,也没多问,直接就打发我回来让您好好休息。”
孟蝶笑着看向雪青:“你看,我说什么来着。”
雪青:“好吧,二奶奶,您是对的。”
露微满脸迷茫:“这是打什么哑谜呢?”
雪青拿着擦脸的粉一边小心翼翼的擦在孟蝶的唇上一边道:“二奶奶说,若是说别的病,夫人定要问个仔细明白,到底是怎么病的,说不得有些人还会怀疑她是装病。”
“唯独妇科病,这是妇人大忌,没人愿意拿这个病说谎,二奶奶这边说得了这个病,不会有人怀疑的,夫人也不会问太多太详细的。”
孟蝶给了露微一个得意的小眼神:“这就叫灯下黑。”
“哎呀粉都掉了,快别说话了。”雪青捧起孟蝶的下巴,左瞧右看:“二奶奶,您这气色着实太好了些,要不也擦点儿粉?”
孟蝶:“擦粉会不会看着有点假?”
雪青:“我把粉里面加一点点水,脸上薄薄的涂一层,只盖一盖脸颊上的红润,应该不会显得假。”
孟蝶:“那行,你试试吧。”
雪青迅速调和好,为孟蝶加了一层薄粉,别说,脸颊上的红润被微微盖住之后,脸色还真的显得有些苍白,好似病了。
露微迅速将薄薄的那层纱幔撂下,厚重的那层没撂,隔着轻纱,孟蝶脸色越发难辨,只能看到她沉睡在床上的样子。
宁夫人同温氏到了正房这边,众人没见到孟蝶,自然纷纷询问。
都是自家人,宁夫人也就没瞒着:“蝶丫头身体不太舒服,跟我告了假,我让她先去休息。”
吴氏:“昨儿我还看她好好的?今儿怎么就病了?”
周氏:“可寻了大夫?怎么说?”
方氏:“吃药了么?”
宁夫人:“露微说,已经寻了大夫,给开了女金丹的方子。”
屋中静默了一瞬。
宁夫人打破这份沉默:“一会儿我去瞧瞧她。”
侯夫人道:“也好。千层,一会儿你也跟着过去瞧瞧。”
“是。”
为着孟蝶的病,众人也没有了笑闹的心思,只简单的说了几句,大家就都散去回自己的院中。
宁夫人领着温氏以及千层直奔栖霞院。
露微刚从卧室中出来走到外间,宁夫人几人就到了:“夫人,大奶奶。”
宁夫人:“你们奶奶怎么样了?”
露微:“刚吃了药,睡下了。” 宁夫人迈入卧室的脚步一顿,转身去了花厅,露微连忙跟上。
到花厅坐下,宁夫人又问:“具体是怎么回事?”
露微:“回夫人,二奶奶这几个月月信都不太准,也有些腰膝酸软,寻了大夫只说是肾气不足,并不严重,平日里只要注意饮食即可。二奶奶就一直吃些强肾的食物。”
“直到上个月,往日里月信只有三日,上个月五日,量也略多,因为没有疼痛,二奶奶也就没在意,没成想这个月算上今日已然七天,至今还有些淋漓不尽。”
“又寻大夫,大夫说是二奶奶思虑过重,伤了脾,以至于食古不化,吃得那些补肾气的食物另气血过于澎湃,这才导致淋漓不尽。”
宁夫人:“思虑过重?”
“是。”露微垂着头:“我们奶奶已经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昨晚还说呢,她最近就安安心心养病,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合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