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毅侯用更大的声音吼回去:“我得寸进尺?我要见女儿就是得寸进尺了?我们大易朝哪条哪律规定了亲爹要见女儿就是得寸进尺了?”
承恩公气得浑身哆嗦:“我何时不允许你见了?”
勇毅侯:“那你们这推三阻四是何意?还不去叫人?”
高岭依旧跪着不动,承恩公转头吩咐身边的柳忠:“去把你们七太太请来。”
高岭:“爹,娘子她身体不好,最近又病了,实在不好见人。”
勇毅侯嗤笑一声:“不好见人?难道说我是外人吗?身体不好就寻个软塌或者担架。今儿就是抬也要把她给我抬出来,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承恩公刚一张嘴,勇毅侯阴恻恻道:“公爷今儿是定要拦着本侯见女儿吗?”
承恩公把嘴闭上,就是说破天,人家亲爹要见女儿也是天经地义,他拦着反倒真的显得他们承恩公府心虚。
高岭眼睛看向承恩公,承恩公瞪了他一眼:“还不去叫人。”
高岭无奈只能起身去后宅叫人。 承恩公偷眼看勇毅侯,勇毅侯绷着一张脸不吭声,不言不动就在门口站着,跟个黑脸门神似的。
承恩公压低声音问身边的柳忠:“小两口到底怎么回事?”
柳忠:“公爷,那是内宅的事儿,小的也不清楚。”
不一会儿高岭从内宅出来,他身后跟着好几个粗使的婆子,婆子们抬着一个软塌,软塌上盖着锦被,从形状能看出里面确实躺了个人。
高岭:“爹,岳父,娘子她身体确实不好,最近一直头疼起身艰难。”
“见过爹爹,我……”
勇毅侯上前两步掀开棉被一把拽住软塌上人的衣领子将其提溜起来,整个动作那叫一个行云流水,完完全全的一气呵成没有半个多余的动作。
看呆了整个门里门外所有人。
“高岭!”勇毅侯声落脚起。
“啊!”守在软塌旁边的高岭被勇毅侯一脚踹到在地。
“这个贱婢是谁?竟敢冒充我的女儿,说,你把我女儿怎么样了?”勇毅侯狠狠将手中提溜的女人砸向高岭。
高岭刚要起身又被砸个正着,再次发出一声惨叫。
勇毅侯转身一把薅住承恩公的衣领:“好你个承恩公,好你个承恩公府,你们把我女儿怎么了?你们是不是杀了她?是不是?人呢?”
承恩公这下是真的傻了:“这、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这、这……”
勇毅侯:“误会?什么误会?拿个贱婢充我的女儿,还能有什么误会?你们承恩公府到底把我好好的女儿怎么样了!今儿要是不给我一个交代,我和你势不两立。”
承恩公大脑一片空白,下意识的对着高岭吼:“人呢?你带个贱婢来是什么意思?还不去把人叫来。”
高岭抖着身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二门那边儿突然冲出个婆子:“公爷,公爷救命啊!侯夫人快把我们夫人打死了!”
啊?
勇毅侯放下承恩公的衣领子,承恩公头昏脑涨:“怎么回事?”
婆子扑跪过来:“公爷救命啊,侯夫人说咱们夫人冲撞了她,快把咱们夫人给打死了。”
勇毅侯二话不说就往后面走,身形看起来很急,步子却迈得极小,承恩公果然两步追上他,用比他更快的速度跑到他前面去了。
勇毅侯冲着手下一使眼色,身边跟着的夏总管指了一个强壮的下人,那下人趁着大家伙儿都往内宅跑的时候一把抓住那名假扮李慧的女子,手死死的捂着对方的嘴巴,将人捆了之后塞住嘴巴扔到了勇毅侯仪仗队里。
承恩公和勇毅侯刚走到内仪门处就听到了惨嚎声。
承恩公脚步越发的快,勇毅侯随之跟上,其余管家侍从也都跟着。
一名穿绸裹缎头戴七股凤凰钗的妇人被两个婆子押住跪在地上,她面前还有个虎背熊腰的婆子,正轮着膀子噼里啪啦扇她的耳光。
一见那熟悉的身形,承恩公的脸就白了,刚一张嘴。
“侯爷。”侯夫人先发制人,高声喊了一嗓子聚集了众人的注意力,这才快步走到勇毅侯身边:“侯爷,这承恩公府欺人太甚,半分没把我们侯府放在眼里。今儿他们都欺到我们头上了,这亲家不做也罢,皇亲国戚我们这等普通人家高攀不起。”
勇毅侯:“夫人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侯夫人:“承恩公竟然派个贱婢来招待我,这贱婢甚至还口出狂言称我为亲家。我亲家是皇后娘娘生母,圣上亲封的诰命夫人。这是个什么东西也敢来与我论亲?”侯夫人转头看向承恩公:“你们公府可真是好大的威风,是瞧不起我们勇毅侯府还是瞧不起我这荣国公女的身份?今儿我必要到太后面前讨一个说法。” 承恩公傻愣愣的看了一眼正堂,正堂门户大开,里面一览无余,桌子上只有待客的茶杯,空无一人:“你们夫人呢?”
柳忠倒还算靠谱:“夫人去年就去了三清观清修,至今没回。”
承恩公:“我是问你们世子夫人呢?”
柳忠:“世子夫人年前就回了娘家,世子去请了几回,不得见。”
承恩公一阵恍惚,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他还骂了世子两句,世子只是跪着也不说话。
“承恩公!”勇毅侯爆喝一声:“我女儿尚且生死不知,现在又来辱我夫人,今日我若是息事宁人,岂非枉为人夫,枉为人父。”
勇毅侯一拽承恩公的胳膊:“走,咱们到圣上面前说道说道去。”
承恩公连忙阻拦往后躲:“误会,误会,都是误……”
“公爷,公爷,不好了不好了。”一名小厮连滚带爬的闯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