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家被贬后,她开挂了 第135节(1 / 2)

“草民也说了一些关于自己的事,很快外面传来声音,我俩不敢继续说话。就在这时一名男子出现。”

    依依一指师焕礼:“就是他,他当时满面阴沉似乎心情非常不好,进屋之后立刻对我施暴,我在青楼几年自然知道他要做什么,故此只一开始吓到挣扎了几下,后来干脆不挣扎了,但是他动作依旧残暴,我被痛晕过去。”

    “我是在哭叫声中醒来的,他在对玲珑施暴,玲珑应该是好人家的女孩,她拼死反抗,师焕礼却更加粗暴,直到玲珑一口咬在他的左胳膊处,咬掉了他的一块肉,师焕礼死死掐住玲珑的脖子,掐死了玲珑。我当时同样在床上,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师焕礼藏在衣袖中的手下意识的抖动,胳膊处似乎越来越疼,长好的的血肉好像在一刻重新崩裂,鲜红的血液溅在女童的脸上,为那张白皙可爱的脸蛋儿上添上一抹阴冷,似乎随时都会向他索命:“这都是你一面之词。”

    孟蝶看向师焕礼,他慌了。

    董洪杰:“玲珑的尸首你知道被埋在哪里?”

    依依看了师焕礼一眼,点头:“事后师焕礼离开,进来两名小厮,我担心被灭口依旧佯装晕厥,听到两名小厮说李总管吩咐扔到悬崖下,其中一个还说这个怎么办,我想他们指的应该是我,另外一个说送回去呗,死了还得赔钱呢。”

    董洪杰:“被扔下悬崖了?”那里他也去过,那悬崖十分陡峭,若是被扔下去,很难找到尸骨。

    依依摇摇头:“大概是老天爷都怜惜玲珑惨死,两个小厮带着我和玲珑的尸首出去的时候外面突然下了瓢泼大雨,有游人进了那个避雨的小屋子,密室中的我们自然出不去。”

    “这雨一下就是四天,游人不肯离去,小厮们也就无法离开,我不敢醒来,依旧装晕,他们两人大概怕我死了,偶尔会喂我点水喝,我就靠着这点水度日。”

    “密室中本就密不通风,那会儿正是夏日,玲珑的尸体在第二天就渐渐有了味道,不过不严重,第三天味道大了许多,第四天早上的时候两名小厮见游人依旧没有离去的意思,商量着将尸首就地掩埋。不然味道泄露引起游人的警觉就不好了。”

    师焕礼的脸色忽青忽白,彻底乱了方寸。

    依依继续:“我当时不知两人在哪里挖了起来,就这样将玲珑的尸体埋入其中,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的时候听到声响,紧接着就是一名小厮的惊叫:完了,塌了,还怎么挖出来!另一名小厮说,那就埋瓷实了,还挖什么,回去就和李总管说扔到悬崖下面了。”

    董洪杰精神一震:“尸体具体埋在哪里?”

    依依:“回大人,草民报官,刑部尚书孟大人亲自带着兵士已经将玲珑的尸骨挖出。”

    师焕礼暴怒:“你如何证明那女童是我杀死的,说不定是你从哪里找来一处尸骨,故意诬陷于我。”

    依依看向师焕礼,迎着对方淬了毒的目光不闪不避:“师侍郎是不是忘了你曾经丢过一块玉佩。”

    师焕礼脸色骤变。

    依依眉眼含笑:“那块玉佩是我装昏迷的时候从你身上拿下的,塞进了玲珑的衣服中,那俩小厮埋葬她的时候也没有发现那块玉佩。这算不算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那块玉佩上还有个字儿,我以前不识字,就牢牢的记住了形状,这十来年来我日日夜夜一笔一划细细描绘,终于知道那个字念琪,后来也终于知道,刑部右侍郎姓师,名琪,字焕礼。”

    依依话音一落,师焕礼面如死灰。

    董洪杰好悬没拍案叫绝,看着依依的目光带着绝对的欣赏,她当年才九岁,还是个不折不扣的孩子,本就遭遇了强暴,可她竟然还能冷静的装死,甚至留下关键的物证,这份才智和心性简直就是万里难有其一。

    正在此时,九门提督符研修从外面大步流星走进,董洪杰包括孟蝶纷纷起身相迎,符研修手中捏着一本蓝皮小册子:“这是刚刚从原刑部员外郎赵熹家中搜出的账册,里面有他和和崔题这些年拐卖女童所得的利润所有记录,还有师焕礼指使拐子牙人强拐一事,哪年哪月在哪里拐了女童。”

    师焕礼身体摇晃了一下,难以置信的瞪着那本小册子。

    董洪杰激动的接过小册子看了看:“赵熹和崔题在下官这里羁押多时,始终不肯招供,下官也未查出什么,还是符提督手段了得。”

    符研修摇摇头重新坐下,想着路上听说的事情:“是孟尚书说动了赵熹嫡长子的妻子。”

    “哦?”

    符研修看向依依:“赵熹嫡长子曾有一名嫡女,名唤玲珑。”

    满室皆静!都说卖女求荣,可卖到这个份儿上的,赵熹父子也可以称得上是生平仅见,也因此赵玲珑才会睡醒就被送到了床上,她是被自己的亲祖父亲爹送人的。

    董洪杰一拍惊堂木:“如今人证物证俱全,师焕礼,针对你强拐女童,掐死赵玲珑一事还有何话可说?”

    师焕礼一闭眼,他知道自己大势已去,后背刚刚冒出的白毛汗渐渐消失,就好像他这断绝的仕途和眼看截止的生命。

    重新睁开眼睛,师焕礼恨恨的盯着孟蝶,都是这个女人,这个该死的女人,处处与他做对,她不建立育婴堂,收养那么多女婴女童,他这几年又何必用拐的方法得到女童,如同以前那般随便捡一个,事情又岂会败露。

    董洪杰看着师焕礼的目光,微微摇摇头,真是死不悔改,他冲着书记官一摆手,书记官拿着写好的供词送到师焕礼面前。

    师焕礼看着上面的一字一句,心脏几乎都在一瞬间停止了跳动,缓缓的,缓缓的抬起手,师焕礼拿起书记官递过来的笔。

    孟蝶嗤笑一声。师焕礼抬头。二人目光在空中交汇,孟蝶的目光落在师焕礼握着笔的手上,唇角的讽刺笑容扩大。

    师焕礼脸色青白一片,看着不受控制抖动不停的双手,提笔迅速签字画押。抬头挺胸眯眼看向孟蝶,却发现孟蝶已经不再看他,这会儿落在董洪杰身上,好不容易提起的硬气瞬间土崩瓦解,心脏再次揪紧,冷汗再次遍布全身。

    书记官将画好押的供词呈现给董洪杰,董洪杰看了看又交给两位御史,三人确认无误,董洪杰再次一拍惊堂木:“师焕礼掐死赵玲珑,强拐八名女童,经查人证物证俱全,师焕礼供认不讳,论律判秋后处斩。”

    左右督御史纷纷点头,符研修同样点头,孟蝶猛然站起身:“董大人,针对判决我有几句话想说。”

    董洪杰:“县主请讲?”

    孟蝶看向师焕礼,唇角露出浅浅的笑意:“先说师焕礼掐死赵玲珑一案,罪证确凿,这没什么好说的,不过我想的是初衷,师焕礼的初衷并非要掐死赵玲珑,会将其杀死,大概率还是因为冲动,按照我朝律法,冲动杀人酌情可不判处死刑。”

    “再说说强拐一事,同样人证物证这没什么好说的,按照我大易朝的律令确实应该判处死刑,只是我想的是他除了强拐一些女童,还捡了一些女童。诚然,他捡女童未安好心,但是却不能否认结果,那些被扔掉的女童如果无人捡走,大概率都会命丧黄泉,由此可推论,纵然师焕礼无意,也不能否认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做了善事,给了那些女童一个活命的机会。”

    露微瞠目结舌的看着孟蝶,脑子都不够用了,她真的很想大吼一声,二奶奶你忘记你自己说过的话了吗?你说神经病会说师焕礼还做了好事,你刚刚说了啥你要不要听听?

    其余人也都震惊的看着孟蝶,这是突然间得失心疯了?

    孟蝶不管众人看疯子的眼神:“虽说不能功过相抵,到底师焕礼也做了些善事,因此我认为他罪不至死。至于这惩罚嘛。”

    孟蝶顿了一下:“不如就宫刑吧,进宫做了太监后还可以用余生服苦役来赎罪。诸位大人以为如何?”

    诸位大人默默的夹紧了双腿。

    狠!还是孟蝶狠!

    “你……”师焕礼又一次被气得当众晕厥。

    孟蝶真情实意的喊人:“快去请大夫。”说完她又看向董洪杰:“董大人,师焕礼身体不大好,还请董大人费心为他诊治,不然他进不了宫赎不了罪,岂非一大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