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裴玄之怎么接受得了。
“既然他可以, 为什么我不可以?”裴玄之没有那一刻像今日这般生气,他对她可以说掏心掏肺,什么好的都想着她。
可在她眼中, 还不如一个外男。
“你不让小虎认我做爹, 你想让谁认!秦赵,又或是别的男人!”此话一出, 震惊四座。
男子没有压低声音, 而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出。说出的话, 更是让玉荷愣住。
他怎么知道的!玉荷脸色煞白,是秦赵告密?还是被他发现的。
不管是哪一样, 此刻玉荷都不能承认!随后便忍不住再次一巴掌打上去:“你简直胡言乱语。”
事关自己的声誉, 就算是真的玉荷也只能否认。
又是一巴掌, 裴玄之也不躲。结结实实挨了两巴掌,那力道大的在场无人不惊, 头也低的更低。
其他人更是一脸震惊,除却夫人与外男私会,更多的是因为大人那句你不与我好,难道要与外人好?
这是他们能听的吗? 他们可记得两人是叔嫂,老夫人才走一月。这样的隐秘事情被他们知道了,众人没有一点听八卦的欣喜,只有惶恐,因这是侯府内院。
一般知道的越多,死的越早。也永远没办法脱离这座宅院,他们的头越压越低,生怕此刻气头上的侯爷会拿他们开刀。
好在这时,那个常常跟在侯爷身后的高护卫对他们挥挥手,示意他们先离开。
莲院里的人,也没法拒绝高查的命令,因为他的命令一般就代表候爷的意思。
绿儿在那位黑衣护卫的眼神压迫下,害怕的直抖。最后还是没扛下压力,抱着怀中不懂事的幼儿离开。
紧接着高查自己也走,但他没有走远。而是去了院子外,靠着墙,叹息一声。给他们气头上的大人留下一个两人交流的空间。
院子内的人接连离开,这让本就心虚的玉荷,更加没有底。她想留几个人下来,可那些人根本不听她的话。一个个走的飞快,不说那些杂扫丫头,就连绿儿也怕的要死走了。
她知裴玄之在府内权利大,但没想大到可以差遣她院中的仆人。
心中的恼恨更盛,她想要保持表面的平和,但裴玄之根本不给她机会,每一句话都是在败坏她名声。
虽然他说的是事实,但玉荷就是气不过。不仅气不过,更是想杀了他的心都有。
“我血口喷人?”
“嫂嫂做了,又怎么能不敢认?”院子内只剩下他们二人,青年拿出被他珍藏的荷包,气到极致。
他就像发现妻子出轨的丈夫,嫉妒冲昏他的头脑,让他失去理智。句句都是质问,都是愤恨。
可现实是他只是她人小叔,不是丈夫。但那又怎样,既然她已经嫁入裴府,是裴家妇,那就得听他的。
“嫂嫂放弃吧,你与秦赵不可能。都说女子在家从父,嫁出从夫,夫死从子。”
“虎儿年幼,我这位做小叔的怎能不替他管。”男人黑着脸直言出口,直接单方面斩断她与秦赵的可能。
或许是觉得这样还不行,裴玄之又道:“秦赵这次在外立了功,圣人给他升了官后日便要离京。”
“你故意的!”
裴玄之并不否认,他脸色不好。特别是在看到玉荷焦急的视线时,好似他要对那位做什么一样。
这样的念头一出,原本想要哄人的话立马说不出口。只是冷着一张脸,沉默的看着她。
玉荷气得半死,她真的很想再一次甩上一巴掌。可理智告诉她不能这么做,这么做了就是相当于承认。
也是变相的给自己找麻烦,她应该冷静一些。一次又一次给自己顺气,过了好久气红了眼才小声道:“我有那么多荷包,这少一个我怎么会注意。”
“小叔也想太多了,我虽无父无母教导。但也知什么是廉耻,没做就是没做。”不管他知道多少,反正玉荷就是一个打死也不承认的状态。
她知这样的自己一定丑陋极了,可不这么做能怎么办?她已经不是侯府主母,更加没有能力和他斗。
就连唯一的突破口,秦赵也没了。
玉荷本就长了一张好脸,故意扮起柔弱时,那是有多可人就有多可人。
她夫君当初就是被这张脸迷惑,此刻裴玄之也一样。他喜欢她,所以才这样对她。玉荷在找新的突破口,而这个喜欢就是。
她生的本就娇弱,又有一张楚楚可怜的脸。裴玄之喜欢她,自然不想她难过。
今日这事,他气,可也不想和她生分。毕竟他还存着和她在一起的念头。
既然她和秦赵已无可能,那就给彼此一个体面。将这事情揭过去,所以男人立马软下语调,顺着她的话道:“都怪我,是我误会嫂嫂了。” 玉荷不清楚对面男人是个什么心态,但她知道。今天这事,善不了。
这只会是一个开始。
果然接下来的几日,青年完全不装了。日夜都来,呆在这院子,不是坐着看玉荷,就是陪那刚刚会走路的幼儿。
他对那孩子很好,是真的当亲儿子在疼。什么好东西都往他这里塞,将他抱进怀里,教他读书写字。
玉荷并不想他与自己的儿子太过亲近,那种感觉让她觉得恐慌,在裴玄之的渗透下,玉荷院里院外早就换了一批人。
理由也很简单,手脚不干净。
唯一留下来的只有几个贴身丫鬟,红文绿儿还有小六。就连汤婆子也差点被送去庄子,汤婆子是玉荷最信任的人,她不愿意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