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句咒骂,殴打,让她爬都爬不起来,更没有力气反抗。屋内有很多人,男人,还有她熟悉的人,王哥。
他们点着烟吞云吐雾,冷漠的看着她被人殴打。不知道过了多久,是那个人打累了,还是消气了,对方放开拽住她头发的手。
随后像丢死狗一样,将她推倒在地。任凭她无力的躺倒在地面,额头重重磕在地面,破了个口流出鲜血。
玉荷的视线已经模糊,但她还是隐约看到那群人。特别是打她的人,一个男人,不.应该说一个少年,她熟悉的少年。
赵随京,程砚青的朋友。
她曾经在学校里看见过他。
他和王强站在一起,她听见王强恭敬的叫他少爷。是幕后大老板的儿子,是他们需要小心翼翼讨好的人。
可她已经得罪了对方,虽然她还不知道因为什么。但很快,她就知道了。
接过王强递过来的烟,他吸了一口,便缓步走到她身边,蹲下。
他看着倒在地上的女孩,冷声问:“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吗?”
他也不等玉荷回答,自顾自道:“因为你惹到了不该惹的人,程砚青是我的人,你怎么敢勾引的。”
“你个婊-子,还让他包-养你!”
“草!”越说越生气,赵随京忍不住咒骂出声。他掐着女孩脖子,逼她与他对视。
那眼中都是憎恨厌恶,是恨不得杀死她的不喜:“长得那么丑,怎么搞上他的。”
赵随京从来没这么生气过,他喜欢程砚青,爱程砚青。想要和他在一起,他做了很多,最后竟然被人劫足先登。
还是个他家会所最底层的小姐。
她怎么配!
“该死!真-他-妈该死!”
他骂骂咧咧,却也改变不了程砚青就是看上了一个姑娘。并且为了这个姑娘,和他家的产业做对。
他恨,他骂,殴打泄愤。
他招招手,王强就像一条哈巴狗一样乖巧的来到他身边,等待吩咐。
“把钱原账户退回。就说,她不出台了。”赵随京说完,将抽完的烟蒂按在女孩脸上,就按在那个磕破的伤口上。
疼,很疼很疼,疼到玉荷一句话也说不出,连喊叫的力气都没有。
“把学也停了吧,上什么学,学得进去吗.”他嗤笑,轻描淡写的决定了她的命运。
说完,站起身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笑着对地面上的人道:“如果让我知道你敢和他私下接触,一定弄死你。”
砰.是大门被关上的声音,他们走了.
玉荷想就这么死了多好,可她就是死不了,多贱的命啊,到了这时候也还没死。
不知道过去多久,一个小时,两个小时,还是四个小时。昏了就睡,醒了就躺,胃里疼,脸上痛,骨头疼,后脑疼。
没有一处是不疼的,疼到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天光暗淡,晨阳初上,硬生生躺了一夜。
夏夜很热,但地板却很凉。 特别是老破房子里,阴暗潮湿,还有一些小虫子。她迎着初阳,缓慢的从地上爬起,爬向昨夜被她甩掉桌子底下的手机。
也不知道是谁,大清早给她打电话,是小红姐吗?带着这样的疑问,她打开翻盖手机。
不是小红姐,但也是一个熟悉的号码。是小红姐的朋友,也是小红姐的同事。
她按下接通键,将手机贴到耳边,哑着嗓子问:“喂,有什么事吗?”
“娇娇,你小红姐没了.”那边声音哽咽,听起来像是哭了。
玉荷在听到那个消息时,愣了一秒,随后道:“我知道了。”
似乎所有的坏事都喜欢集中出现,小红姐死了,她逃跑的路被重新堵死,甚至连学校也去不了。
她没家了,彻底没家了。
收拾完小红姐的后事,时间进入七月末。她没在去学校,或许是知道她受了很严重的伤,王强也没逼着她做什么。
她待在那间破旧的出租房里。
一天两天,脸上的巴掌印消失,额头磕破又被烟头烫伤的伤口也开始结痂。她拿着仅剩的钱,去小诊所拿了点药,敷在被打的红肿的眼上。
哪里很痛,视线也开始模糊闪光看不清东西。玉荷知道出了问题很有可能会瞎,但她没钱去治,只能随便拿点药拖着。
有陌生电话打来,她知道电话那头是谁。但她不敢接,赵随京说到做到。明明都到了这一步,她却还是想活着。
活着,活着才有可能。
打电话不接,程砚青就去她家找,敲门没人回应。就去店里,可就是没人。
玉荷想,时间久了找不到人,他就会放弃。毕竟她不是他爹也不是他姐,用不着他费那么大力找。
再次见面,是八月初,玉荷晚上在家睡觉。突然听到窗户传来破开声,她被惊醒,睁开眼就见离自己不远的窗户被人砸碎,少年借着夜色从窗台跳下。
随后,与床上的她对上视线。
离的近了,玉荷发现程砚青的眼睛竟然有泪,他哭了?他为什么哭?
程砚青急忙来到床边,看着床上少女,程砚青一肚子的话突然说不出来,只小心问:“你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