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死,似乎只有死才能解脱。可她才好不容易摆脱那个泥潭,她不想死,她不能死。
她凭什么要死,她好不容易才得到现在的生活!她不要死,但不死,她又能怎么办。
解脱不了,逃脱不掉。
他就像悬在她头顶的一把剑,无时无刻都在逼她。似乎只有哭,只有哭才能让自己得到一丝缓解。
可哭解决不了任何事,只会放大她的痛苦,让她陷入内耗。
玉荷想了很多办法,但都没用,她无法反抗程砚青的报复。只要一句话,他就能毁了她,彻彻底底,把她打入万劫不复.
2013年,12月末,冬日暴雪。
星期五,中午十二点。
一道电话铃声在濒临崩溃的女人耳边响起,也是这道铃声,将浴室内握着刀片的女人惊醒。
她看着锋利的刀片,指尖颤抖。就差那么一点,那把小刀就要划开手腕上的皮肉。
但好在没有,她清醒过来。
眼泪又一次汹涌落下,玉荷知道那是谁给她打的电话,是她男友,只有蒋东才会在这时候和她联系。
放下刀,她慌乱抹了抹眼角的泪,来到客厅。她看着手机上显示的蒋东二字,刚刚止住的眼泪再次涌出。
玉荷不想蒋东担心,也不想让蒋东察觉出什么,所以她没有第一时间接起电话,而是缓了好一会,直到确定自己不会出现哭腔。
不会让男友察觉异常,才点开通话键,放到耳边:“喂.”
女人声音沙哑,透着一股显而易见的疲惫。远在异国他乡的蒋东微皱眉,过了片刻后才道:“昨晚没休息好。”
虽是询问,但却是肯定的语气。
玉荷沉默了:“有些感冒。”
“吃药了吗?”电话里传来男人关切的询问,蒋东的关心让女人心里生出一丝微暖。
她裹紧身上白色毛毯,温声回答:“吃了,吃了药。”其实没吃,不说药,就连饭都没有。
她根本没心情吃。
刚刚被男友安抚好的心情又因为那些不好的回忆扑灭,她压下心中不安,又道:“我有些累了,想再睡会,等晚一点说好不好。”
玉荷此刻实在没有心情和蒋东闲聊,她只是想赶紧挂断,尽量别让他察觉出什么东西。
她害怕对方知道那些事,更害怕蒋东会在意那些。
不.应该说没有男人会不在意,蒋东也一样,他也是男人,他在意,如果让他知道自己的未婚妻曾经在红区待过,她一定会觉得她脏,觉得她恶心。
玉荷抹去眼角泪水,强撑着没让自己倒下。听到那边男人说好,很快就传来电话被挂断的嘀嘀声。
她放下手机,坐在空无一无的家中,窗外大学覆盖一切,丝丝缕缕凉气从窗缝飘进。
腹部传来灼烧感,是胃病又要犯的前奏。玉荷没有心情吃东西,也不想去管,她就坐在空荡荡的家内,看着外头大雪纷飞。
那人已经走了,不知道去了哪里。但她知道,他不会放过她,他还会回来。
时钟指向一点时,闹铃响了。 玉荷知道自己该去上班了,昨夜回来的冲忙,老房子里什么都没有,她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便下楼打个车去了新租的房子那。
洗漱,化妆。
拿出一套冬日才会穿的白色高领短款外套,下面配同色系半身长裙。
她将及腰的黑发挽起,修长白皙的脖颈被外套上的白色兔毛遮盖,就算想要窥探什么,也很难。
正好,遮住那些让她恶心的吻痕。
也不知是不是洁癖犯了,玉荷总觉得自从昨夜以后,她身上有一股怪味。
不难闻,但让她觉得恶心。
就像是被人故意染在身上一样.是檀腥味,淡淡的并不浓,但就是怎么也洗不掉。
用了很多边沐浴露,出来后又喷上栀子香水,才堪堪掩盖。
戴上鹿皮绒手套,拿上包包。
她打开房门往外走,一路上并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人。蒋东给她找的这间屋子离她工作的地方不远,现在时间也还早,她便没有打车。
而是一个人走在雪地里。
经过一家便利店,她进去买了个面包塞进包里,想着等会去公司吃。
她的工作是晚间电台主持人,基本上是下午两点来公司,准备稿子,八点开始直播,晚上十一点结束。
虽然是晚间,但对玉荷来说却是一份很好的工作。她以往的经历并不适合再从事新闻主播这类会出现在公众视线里的工作,那样太招摇,也很容易被人扒出些什么。
所以她退而求其次选了电台主持人,这是她小时候的梦想,就算有了偏差但也算实现了.
第268章
一直到晚上十一点, 工作结束,玉荷才打开手机。手机页面最上面是蒋东发来的信息。
问她下班了吗?身体好点没?今晚想吃什么,他让人好做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