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过来啦,我还没享用完晚餐呢。」
男人的话语结束,随后响起刀叉放在餐盘上的『鏮鏘』声,脚步轻响,面前出现他那平平无奇的大眾脸,年龄约二十几岁,而他那也不像是假发,像是从人身上剪下来,用强力胶水黏在自己的短发上,很不规则。
看完他的外观,我这才注意到他嘴上在咀嚼着东西,然后他皱皱眉,右手食、拇指伸进嘴里,拉出牵扯着血肉的一根毛,然后往旁边丢掉。
胸腹一阵蠕动,快吐了。
他看着我扭曲的表情,忽然笑了:「你也想吃啊?」说完就转身离开我的视线。
我害怕到出声疯狂大喊:「不要不要不要--求求你,我不要----」全身用力挣扎,却还是解脱不出绑着的绳子。
他重新出现在我眼前,手中拿着一条血肉模糊的东西说:「抱歉吶,哥哥的先被我吃了,吃爸爸的吧~」我知道这是什么,终于忍受不住,歇斯底里一直尖声喊叫:「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这时的我精神注意力不集中,没想到要闭上嘴巴,只觉得张开的嘴里被用力强塞进了爸爸血肉模糊的阴茎,我将头狂甩,也不顾眼皮早已被扯开到血肉模糊,要将嘴离开他的掌控,吐掉嘴里的东西。
忽然间口鼻都被捂住,吸不到空气:「嗯唔唔唔唔唔唔」只能喉咙发出声音,这时为了不窒息,要用力吸进空气,不自觉地将嘴里的东西吞了下去。当意识到吞下去时,口鼻就放开了,我大口大口地将氧气吸进胸腔,然后噁心感漫延,用力从胸腹将东西呕吐出来,吐得脸、口、鼻都是。泪水也不受控制从眼角开始溢满。
「你好浪费啊,要给你小小的处罚。」
他拿了一个银色的东西,视线被泪水模糊,看不清楚是什么,伸到我的眼皮没有被扯开的左眼,还来不及思考及反应,头发被用力抓住,随即左眼传来剧痛深入脑袋:「啊啊啊啊啊呀呀啊啊啊啊啊--」『咕啾咕噗噗』我全身不受控制地痉挛,指甲割破手掌,固定脚的绳子扯开乱踢……
「唔够酷那沙衣!」
他大声喊着什么我停不清楚,只是那个恐怖的声音一直在脑袋里响起:『噗咕噗嗤』,剧痛难耐下,我就失去意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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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怎么会!?」那男人的声音。
一连串的敲门巨响唤醒我的意识,然后左眼的剧痛刺激脑部,意识不清不楚地,只是本能地用乾涸沙哑的声音发出:「救……救救……」
『鏘』像是刀子从置刀架拿起,并摩擦到金属台的声音。
门外一个男人的声音:「喂你--」
『呯!』『噹!』是枪声和???
啊,这时我才反应过来,是男人拿出的刀被子弹打到吧。
「畜牲!」男人低吼着快速跑走,随着不远处玻璃破裂声响起,玄关的门就被破开,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传来,我认为得救了,就再次昏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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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清醒后,我躺在洁白的病房里面,头还昏昏地,看看四周环境,很不习惯这样的视线,左手向左眼摸,是包了几层的绷带。
「醒了吗?」一个女声传来,门口刚被打开着,一个长直发的少女提着多层次式的食盒进来。
记忆慢慢復甦,她是借我手巾的少女。
长直发的少女来到我旁边的桌子放下食盒:「趁着这次意识清楚,我先叫医生过来再好好聊吧。」说着按下病房中的呼叫钮。
医生和护士来了,我的脑袋还晕沉沉,然后被告知了,我失去了左眼,右眼皮用其它部分的皮肤移植过来,由于精神不稳定,这一个月以来我都是茫然无知的状态,有时会自己走下床漫无目的的行动。所以这间是特别照护病房,只能由外侧打开。
然后,爸爸跟哥哥死了,兇手还在追缉。
由于未成年,应受亲戚管理监护,而我除了爸爸和哥哥,没有其它亲戚,要由相关机构收容照护。
但,我将要被收养了。
长直发的少女洋溢着一种令人心灵寧静的气质,摸着我的头说--
「如果你愿意的话,等出院了,跟我和妈妈到法院一趟办手续,做我的妹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