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平笑着说道:“那现场这里的人回头怎么说?我岂不是以后都要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
费延赶忙赔笑:“兄弟放心,这点事老哥帮你解决,小事一桩!”
随即继续说道:“兄弟不是要买手表吗,我送你一块,保证是好货,外国货!劳力士,很贵的!”
张平心里一跳,他是不知道劳力士什么时候进入的国内,不过他知道任何时候这东西都有价无市,很贵,没想到这老小子手上也有。
费延还以为他在权衡利弊,马上说道:“放心,手续齐全,一点问题都没有。
兄弟你可能没听过这牌子,老哥告诉你,这可是进口货,是那个瑞士的,是全世界最好的手表品牌,可贵了,一块要1000多块呢,很不好弄到,老哥这一块也是好不容易才弄到手的,便宜兄弟你了!怎么样?”
而张平心里却是在想,这个家伙竟然能弄到劳力士,那他的事情只怕很不小,背后要牵扯多少人,自己该不该趟这趟浑水。
他也怕,不是担心自己,而是担心身后的家人安危。
见张平久久不语,费延心里一阵窃喜,感觉这事有门,这小子也不是一个木头疙瘩的愣头青,那就好办。
他信奉一句话,只要利益够大,没有挖不倒的墙角,也没有沟通不了的事情,更没有拉不下水的人,一向他就是这么干的,而且一直有惊无险,顺风顺水!
“你确定你手上有劳力士?” 张平忽然没来由的冒出一句,吓了费延一跳。
不是这句话有多吓人,而是张平说话时声音有些大,边上好几个人都听到了。
顿时就听到有人小声询问:“劳力士是什么东西?”
费延很是责怪的拉了一把张平,赶紧说道:“兄弟,这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到我办公室慢慢谈!”
只是张平没有再说话,也没有动,而是将目光投向了从人群里快速挤进来的几个人。
其他人他不认识,但他认识最后面一个女人,正是此前被张贵骂的哭着跑开的那个女售货员。
走在前面的人器宇轩昂,不怒自威,一看就是在官场混迹很久,而且位置不低的人。
感觉张平神情不对,费延赶忙顺着张平的目光看去,顿时脸色大变,暗叫不好。
随即就朝那人小跑过去,小短腿也不是问题了,肥胖的身体竟然变得异常灵活。
“乔主任,您怎么来了?”
费延跑到那人面前,赶忙赔笑问候。
“哼!乌烟瘴气,我要是不来,这里是不是要翻了天了?这里还是不是社会主义的地盘都不好说了吧?”
费延赶忙赔笑道:“乔主任说笑了,没多大事,就是两个农村的愣头青不懂规矩,第一次进城,遇到点事情绪有些激动而已!”
不过乔主任显然不领情,狠狠瞪着费延道:“是吗?我看没这么简单吧?”
随即一指身后的那名女售货员道:“随意侮辱女售货员名节,那等同于耍流氓,就该报警抓起来,你竟然为了一点点蝇头小利就想平息事情,你这是破坏社会主义建设,是跟大趋势唱反调!”
费延懵了,这么大的罪名他哪里扛得住,顿时就怂了。
脸色瞬间变幻几次就一脸颜色低头说道:“乔主任,我错了,是我觉悟太高还有限,我检讨,愿意接受组织审查,同时自觉指控犯罪份子!”
说着,马上义正严词的指着张平兄弟说道:“乔主任,就是他们,是他们闹事!”
张贵听得几乎气炸了肺,世上竟然还有如此颠倒黑白,变色龙一样的人,刚刚还在用那什么劳力士利诱他们,现在就开始直接指认他们是罪犯了!
简直无耻至极,农村泼妇都干不出来这种事,他算是长见识了。
张平也是长见识了,活了两辈子,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变色龙一样的人。
“老三,怎么办啊?”
张贵有些慌,现在来的绝对是大领导,他有些怕。
自古民不与官斗这是有道理的,这是隐藏在骨子里的胆怯。
张平也是眉头仅仅皱起。
他倒不是胆怯面前之人,而是在考虑,事情闹成现在这样,李立群还敢不敢管这件事!
虽然见过次数只有两次,可他已经对其有所了解,李立群就是个圆滑的市侩之人,这种人说好听点就是聪明,说难听点就是墙头草,不可靠!
“如何才能让事情偏向自己这一边?”
张平也在迅速思索。
不过想来想去,他认识的人脉当中,似乎最有能力也最愿意为他出力的,好像只有肖曼丽,或许还能加上他那个从未见过的丈夫,凤山县主管经济的副县长王国栋。 事已至此,妥协是不行了,一个流氓罪就可以让自己牢底坐穿,甚至直接吃花生米,不能坐以待毙。
既然不能妥协,那就只能抗争到底了!
他悄悄对张贵说道:“这些人现在肯定都盯着我,事情太大,一般人根本管不了,我们要自救。你等下听我的,我制造一点混乱,你就趁乱躲进人群赶紧跑!”
“啊?那……那你怎么办?你把而二哥当成什么人了?有事也是我大,我来顶!”
张平没好气的骂道:“你顶个屁!不是让你逃命,而是让你去搬救兵,还记得那位丽姐吗?她是县委宣传部的副主任,你赶紧去找她,将事情原原本本告诉,她,现在只有她才能救我们!”
“可是……”
张贵有些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