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漫漫心疼路长易,小声问:“你打算怎么办?难道就这样一直躲吗?”
刚才来的时候见到路长易一身伤,茶漫漫以为路长易打不过掌门,现在看来并不是路长易打不过掌门,而是路长易因为他爹在掌门手里,路长易不敢和他打,怕他会伤害他爹,于是只能一个劲躲闪。
路长易咬牙没说话。
茶漫漫不想逼着路长易放弃他爹,但是如此下去,路长易迟早会力竭,到时只能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茶漫漫更担心路长易会落入掌门手里,他们斗了那么多年,被咋抓到,掌门肯定不会轻易就饶过路长易,他一定会让路长易生不如死。
茶漫漫看着路长易的侧脸,路长易之前的伤还没好,绷带下露-出又伤重了几分的伤口,她突然说:“你放我下去。”
路长易险险躲开身后都偷袭,喘着气说:“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下面太危险了。”
茶漫漫认真说:“我不是任性,我可能有办法,你相信我。”
路长易连续后退几步,等远离了掌门,他才把茶漫漫放下,叮嘱说:“不要逞强,需要我只需要喊一声,我随时能到你身边。”
“我会的,你小心些,别再受伤了。”
路长易应了一声,专心吸引掌门注意力。
掌门完全没有把茶漫漫放在心上,所有精力都被路长易吸引,茶漫漫趁机跑到了周尘萧身旁。 周尘萧见茶漫漫突然跑到他面前,还没反应过来茶漫漫要做什么,茶漫漫就猛地揪着他领子把他拉起来,厉声问:“你不说是不是?”
周尘萧面无表情说:“不说。”
茶漫漫也不管周尘萧身上是不是有伤,一拳重重打在他脸上,周尘萧也不挣-扎,任由茶漫漫打他。
茶漫漫打了他几拳,周尘萧俊俏的脸鼻青脸肿,难得表现出几分弱势,茶漫漫见他依旧没有要说的意思,便停了手,拖着他往掌门那边走。
周尘萧终于开口了,十分欠揍说:“你想用我来威胁他?别想了,我是他什么人,值得他为我费心?”
茶漫漫不说话,掌门会不会因此停手,茶漫漫不清楚,但是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茶漫漫拖着周尘萧走近了几步,看着掌门大声说:“你再不住手,我就杀了他。”
掌门动作一顿,转身面对茶漫漫,嘲弄问:“你凭什么觉得我会为了他而听你的话?”
周尘萧点头,欠揍说:“是啊,你怎么觉得掌门会为了我而听你的话?”
茶漫漫拿过藏在身上的匕首,抵着周尘萧的脖子,冷眼看着掌门,一字一句说:“你就算对他没有感情,他怎么说也是万丈宗的弟子,他要是出事了,外面的人怎么看你?”
掌门微微眯着眼,动怒问:“你敢威胁我?”
茶漫漫哼了一声说:“不过是学你罢了,可惜我没本事,只能学你一星半点,要论无-耻,你敢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茶漫漫的伶牙俐齿没有让掌门生气,他反而哈哈大笑。
“别以为用话语就可以激怒我,别忘了他爹还在我手上。”
茶漫漫盯着他说:“你一直说在你手上,可是我什么也没看到,口说无凭,谁知道你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掌门静默片刻,说:“既然你想见,给你们见见无妨。”
他抬了抬手,突然一个身影出现在他身边,那人毫无血色,双眼无神,动作也有些麻木。
路长易脸色难看,不用掌门说什么,茶漫漫也确定站在掌门身边的确实是路长易他爹。
都说死者为大,如今路长易动不了手,是因为他爹在掌门手上,除非茶漫漫有办法让他爹远离掌门,不为他所控制。
茶漫漫想着事情,拿着匕首的手不小心的往旁边动了一下,周尘萧脖子上瞬间就见了血,周尘萧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好像受伤的人不是他一样,倒是不远处的掌门看到这一幕脸色微变,不过他将自己藏在血雾之中,倒是难以让人看清他的神情。
茶漫漫对此一无所知,她突然拉着周尘萧,迅速就离开了掌门的视线,掌门正想追上去,但担心如此行为会被发现他心中所想,于是硬生生的站在原地没有动作。
茶漫漫拉着周尘萧离开后,路长易一个人面对掌门,依旧是躲多还手少,他的视线一直黏在傀儡身上。
他一直都知道父亲身边的散修不是什么好人,甚至是个卑鄙小人,但奈何父亲过于良善,总是说能帮就帮,让他不要乱说话。
如今他爹的尸骨被挖出制成傀儡,心中悲戚,为父亲觉得不值。
为保护昔日好友,不得善终,而好友却故意扭曲事实,说长虹门是魔教。
让长虹门和门主背负罪名,自己当了救世主,建立万丈宗。
起先路长易并没有怀疑长虹门会出事和散修有关,可是后来听闻传言,他渐渐发觉不对劲,后来一番探查才发现是散修搞的鬼。
路长易由此怀恨在心,少年时多次想动手,但他如何打得过一个多年的心机深沉又会伪装的人?
路长易时不时给万丈宗找点麻烦,一直等待成熟的时机,好一举翻盘。
他发誓一定要让所有人看清散修的真面目,还长虹门和父亲一个清白。 可此时看着傀儡,他握着剑的手微微颤-抖,他动下不了手,那是他敬爱的父亲。
如今被人如此糟蹋,难道他要毁他尸骨不成?
没多久茶漫漫推着周尘萧回来,周尘萧一身是伤,一路留下血迹。
掌门微微皱眉,呵斥道:“没用的东西!”
周尘萧不反驳,只是说:“求掌门救我一命。”
说着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茶漫漫冷声说:“事到如今还觉得我不会动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