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矮个子猛地一震,偷眼扫了一遍四周,见没有外人,却是神秘的说道:“该不会是陛”
“闭嘴!”大胡子首领厉声喝止,脸色铁青的说道:“散布遥言,扰乱军心,那可是杀头的死罪,你小子活得不耐烦了么!”
周主治军严明,功必赏,过必罚,大胡子倒也不是危言怂听,大伙一听这话,心中均是一凛,便不敢再多言。那矮个子却是吓被他这几句吓坏,身子哆嗦得如同风中的枯叶,怯生生的偷眼瞧着那大胡子。
气氛正尴尬间,却见对面缓缓驶过来了一辆驴车,驾车的是一个蒙着黑纱斗笠的女子,车后面却是放了一具棺材。
当兵的过着刀头舔血,生不知死的日子,对于血呀,坟地,棺材这类事物最为忌讳,不想这站岗放哨的功夫却是碰上了具棺材,众人均是眉头一皱,心里暗骂了一句“诲气!”
那矮个子被训了一顿,正觉没趣,一见有人要出城,正好解了他尴尬的局面,遂几步上前,长戟一横,拦住了驴车,高声道:“什么人?停车!快停车!”
那女子勒住了驴子,从车上跳了下来,施了一个万福,道:“军爷,民妇想出城安葬我的丈夫,还请军爷行行好,开门放民妇出城。”
孙行友早下令对任何出城的人都要严加盘查,眼前这个女人好端端的蒙着一头黑纱,不由起了疑心,遂道:“把面纱摘下来。”
那女子一怔,似有犹豫,道:“军爷,这样不好吧,民妇怕吓着您。” 那矮个子却是哈哈一笑,道:“爷走南闯北,啥样的的娘们儿没见识过呀,你就是长得丑,爷也不怕,快摘下来!”
“这”那女人愈是推脱,矮个子就愈是觉得她可疑,眼睛一瞪,长戟指着她喝道:“快摘下来,不然就把你当奸细抓起来。”
那女人却是无奈,只得将黑纱轻轻撩起。
那矮个子眼睛睁大细看,这一看不要紧,却是吓得倒退三步,却见她脸上零散的布了许多红斑白斑,皮肤皱褶,有如虫爬,嘴角边上还有一块指甲大小的溃疡,污黑的烂肉赫然裸露在外,如此形容,当真是丑到了极点。
那矮个子冒了一头的冷汗,结结巴巴问道:“你你你这是得了什么病。”
那女人急忙放下了黑纱,叹道:“不瞒军爷,我和我丈夫都染上了麻风病,我丈夫今儿个早上才咽气的,唉,留下我一个寡妇,今后的日子可该叫我怎么过呀”说着便是唔唔的哭了起来。
这麻风病属传染病的一种,任何人都可以感染,尤以抵抗力差的儿童最易感染,在现代医学发达之际,只需服一些药,静养一周左右便会痊愈,但在古代却是一种颇为吓人的传染病。
那矮个子一听,脑子里立时联想起自己患上麻风病时,脸上身上尽是那恶心的斑纹和溃疡之状,身子又是一哆嗦,急退开一丈之远,高声道:“兄弟们,这女人是有麻风,赶快开城门让她出去!”
众人一听,均是一惊,巴不得赶紧送走这个瘟神,急忙打开城门,然后远远的躲在城边不敢靠近。
那女人又施了一礼,然后坐回车上,赶起驴车慢悠悠的驶出了城门,待身后城门一关,她忙用力挥鞭,赶着驴车急速离去,待行至城外十里地时,将驴车拐入了一处树林。
她跳下马车,在寻棺材上连拍了三下,道:“公子,可以出来了。”
话音未落,却听吱呀一声,那棺材盖竟是自己移开,从中跳出一人,乐呵呵的说道:“翠儿,方才我可真替你捏了把汗,没想到你的演技好厉害呀,真的象死了丈夫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