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人身形一纵,由顶上飘然落下,冷冷说道:“统领着数万人的大将,怎么会这么容易被吓到,是你的心不够沉稳罢了。”
“罢了,反正每次都说不过你,”李灵无奈一笑,道:“你的身手也当真是了得,这里有五万大军,你竟能神不知鬼不觉的站到我的身后,如果你是个杀手的话,倒真是会让我寝食难安的。”
那人道:“你说的那是鬼,我能站在这里,是因为上次在朗州离去时,顺手借用了一面你的令牌,所以,进入大营时畅通无阻,未有人敢阻拦。”
我靠,原来如此,我还真以为你跟武侠小说里的那些人似的,来无踪,去无形,凌波微步,轻功而行呢!
“汴京大侠,想不到还有这种嗜好,真正叫人意想不到,传将出去,怕是要毁了名声呀。”李灵言语之中带有几分讽刺。 白衣人不屑的说道:“名声之事,乃身外之物,我行我素,何管旁人议论。”
李灵眉头一皱,道:“那么,你盗我令牌,究竟为何?该不会,只是为了出入军营方便吧?”
白衣人一哼,道:“你以为,我是那种无聊的人吗?”
听他语气,似乎另有隐情,李灵便道:“你这么说,应该是事关重大的了,否则,依你的身份,只怕不屑于这等手段吧。”
白衣人走上前来,与他并立于船头,眼望着灯火通明的水寨,缓缓说道:“当日我收拾那帮刺客时,故意放走了一个活口,而后跟着他一路往北,一直跟到了江陵城,在城南的一处庄园中,见到了这伙刺客的头领。”
李灵一震,沉沉说道:“他是谁?”
“不知道,他也蒙着黑纱,无法看清面目。”
李灵一怔,道:“开什么玩笑,凭你的功夫,完全可以将那人生擒了,怎会连面目也没有看清。”
白衣人瞪了他一眼,道:“说得容易,依我所见,那人的武功并不在我之下,而且身边还有诸多高手保护,我去动他,岂非自寻死路!”
就目前李灵映像当中,长公主武功堪称一绝,而白衣人的武功又当在长公主之上。这白衣人一向自恃武功不凡,目无他人,但此时却是对口中所称那个“头领”有所忌惮,可见那人必是个厉害人物。
奶奶的,有这么强的人想要取老子性命,看来,必须得尽快查出幕后的主使,否则实在是叫人提心吊胆。
“那么,然后呢?”
白衣人接着说道:“然后我听到那头领说:主公有命,刺杀李灵的行动暂且放下,集中所有人马,务要除去朗州天牢中叫胡安的那个人。”
李灵若有所思,却道:“竟然有比杀我更重要的事,看来,这个胡安对主使者的危胁更大啊。”
“岂止是很大,简直就是性命关系,”白衣人又道:“我自思无法对付那个头领,于是就赶回朗州,取了你的令牌,先行于天牢中带走了那个叫胡安的人,一问之下,却是得知了一件天大的秘密。”
李灵从他的语气中听出,这件事的确重在,遂迫不急待的说道:“到底是什么秘密,你别卖关子,快说吧。”
“这个叫胡安的人,他的身份极是特殊,说出来恐怕更会让你大吃一惊,原来,他是汴京皇宫中的一名太监。”
“太监!”
李灵一声低呼,道:“他们费尽力气,却要去杀一名太监,难道说,这太监身上藏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确实如此,这名太监,当年在皇宫中的职责,便是专司御园的花草养植,数年前,汴京大旱,御园中的牡丹枯萎大半,皇后便要重新种植一种花卉,于是,这个胡安便向皇后献上了一种南方进贡来的花,此花的名字,叫做夹竹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