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爱茉尔醒来的时候已是日上叁竿了，身上还穿着昨日的衣服。她隐约记得，昨晚似乎做了个很好很好的梦，就在天文塔楼上，但那个梦里发生的事大约是不可能的。况且，自己如果真的醉倒在了天文塔楼上，她又是怎么回到自己房间的呢？她一定是在醉倒前自己走了回来，只不过她现在记不得了。

她口中又苦又涩，脑袋像被游走球撞过一样疼，整个人晕晕乎乎的。床头柜上正好放了一杯水，她拿起来，一饮而尽。

水竟然还是温热的。

爱茉尔跌跌撞撞翻下床，努力让百褶裙看着没那么邋遢，打算去厨房看能否找些吃的。

睡意朦胧地拉开门，刚要往外走，却撞进了个温暖的怀抱。

少女抬起头，在迎上汤姆目光的一刹那，脸颊瞬间变得滚烫，开口时的语气却很冷淡，声音低低的。

“xcuseme,rofessoriddle.”（劳驾，里德尔教授。）

说罢，就要挣扎出他的怀抱，从他身侧挤过去。

出乎爱茉尔的意料，男子没放手，反而紧紧箍住了她的上臂，声音很柔，很低沉，但略微沙哑，透着些许疲倦。

“illyouallometosayafeordstoyou?”（能允许我对你说几句话吗？）

她抬头注视她的教授。他眼睛微红，布满了血丝，像是一晚上都没休息一样。

爱茉尔心里一阵说不出的难受，点点头，重新回了房里，在床边坐下。

里德尔教授不知从哪里变出一杯南瓜汁递给她，“ere.t'llheliththehangover.”（先把这个喝了，有助于缓解宿醉。）

爱茉尔接过，浅浅抿了一小口，然后一气儿喝掉了一大半。

她发现她的教授脸上掠过一个浅浅的、柔和的笑。他从怀里掏出一本书，在她面前蹲下身，似乎在酝酿什么准备了很久的话一样，合了合眼，再抬眸望着她，沉缓——甚至有几分凝重地——把话说出了口。

“…amverysorryforhatsaidyesterday,more.…asvileandcallousand…hurtful,andamvery,verysorry,articularlybecauseyouaresomeonehom…care…deelyfor.（我……我对昨天所说的话感到非常抱歉，爱茉尔。我……我的话刻薄、无情又伤人……，我真的非常非常抱歉，特别是因为你……你是我……我……深深在意的人。）

“herealityis,more,that…struggledeelyith…ithsomethingsthat eeasilyforothers.hingslike…trustand…intimacy…and…andlove…”（现实是，爱茉尔，我……我在……一些对其他人来说轻而易举的事情上……苦苦挣扎……这些事情……嗯……比如……信任和……亲密关系……以及……以及爱……”）

亲密关系？爱？

爱茉尔听得有些头晕。

“utantedyoutoknothat,sinceyoudecidedtostayatogarts…,andto,erhas…tostay…ithme——”（但我想让你知道，自从你决定留在霍格沃茨，以及，或许……我希望……或许是为了留在我身边——）

教授顿了顿，好像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话一样，抿了抿唇，才继续说下去。

“nanycase,antedyoutoknothat,sincehadthehonorofyour any,more,——desitebeingtherotten,horrible,siteful,loathsomevillainam——havebeguntolearnhoto…hotolove.”（无论如何，我想让你知道，自从我有幸有了你的陪伴，爱茉尔，我——尽管我仍旧是一个腐烂、可怕、恶毒、令人厌恶的混蛋——我才开始学习如何……如何去爱。）

他把手中的书放进她手里，微凉的指尖在她指背上略微多留恋了一秒，声音轻得像耳语。

“ourhristmasgift,mydarling.”（你的圣诞礼物，我亲爱的。）

洁白的龙皮封面精致华美，上面镶嵌着一块巨大的、黑得发青的黑曜石。

爱茉尔恍惚记起，她六年级的冬天，汤姆以让她清点学生的名义，把从没有父母签字的她带去了霍格莫德村。他们在狗头书店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读书，言谈说笑间，探讨最深奥、奇妙、有趣的魔法。

她愣愣地抬头望着他。里德尔没看她，垂眸把书翻开。

镀金的扉页上写着书名。正是那本uardiansintheark:heostrtsofefence（《黑暗中的守护者：鲜为人知的防御术》）

爱茉尔按记忆，把书翻到了最后一个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