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距离她不过十来丈远,他脸上没什么表情。
谯知微陡然发现他不笑时和笑起来时,给人的感觉是完全不同的。
他调戏她时往往带着吊儿郎当的笑容,有股谐谑的野生气。
他不笑时,叁白眼的阴冷气就显现出来了,被他盯着,有股积雪没胫之感。
“你有病啊?一直跟着我做什么?”谯知微被沉犹吓了一大跳,差点跌一跤,她横眉怒目地凶他,可沉犹只是略微勾了勾嘴角。
“喜欢你就跟着你咯。”他笑了一下,半真半假地说。
他嘴里又叼了根不知不知从哪里扯来的狗尾巴草。沉犹百无聊赖地踢着路边的石子儿,这么冷的天,他只穿了一件薄薄的汗衫,仿佛根本不惧严寒。
他脚上的草鞋也十分粗制滥造,可以说,如果不是沉犹的脸和盘条长得好,他完全就是一副潦倒的穷苦样儿,
他的一只裤脚卷到了膝盖上,露出一截肌理流畅的小腿,很有力量,像某种精干却矫健的灵羊。
这样的一条腿,压在她的腿上时,她怕是根本动弹不得吧。
谯知微意识到自己在乱想什么的时候,恨不能抽自己两个大耳刮子。
她咬咬唇,扭回了脑袋,欲盖弥彰地搓洗着谢玉的衣裳。黑压压的河水在眼前奔流,谯知微看得心神恍惚,有种晕船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