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娡一想也是,以他的身份,哪怕是借了十个胆子,也不会有人敢灌他酒。
没有人灌,那便只会是他自己喝的了。
容娡心念微动,眨了眨眼,继续柔声道:“那哥哥,为什么要喝酒?”
谢玹不吭声。
容娡感觉到他压在自己肩上的重量沉了几分。
她心中暗笑,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背,谆谆善诱道:“怎么啦哥哥,不想同我说?”
谢玹依旧一言不发。
容娡叹息一声,故作黯然道:“既不愿说,那便罢了……你且放开我,天色不早,我要去歇息了。”
言罢,她便作势要推开谢玹。
谢玹岂会放她走开,当即死死的箍住她的腰,不管不顾地将她按倒在桌案上,语气阴森:“不许走!”
他动作突然,容娡吓了一跳,不禁细细地低呼一声,嗓音宛如熟透蜜桃的汁水,清甜流腻。
她心里浮出一股强烈的不安,急忙推他,“我不走。”
谢玹高大的身躯整个儿朝她倾过去,热息洒在她耳边,语气又沉了几分,狠声道:“我、不、准、你、走。”
容娡只想逗一逗他玩,哪曾想他的反应这样大,令她措手不及。
她不禁有些慌了神,下意识地挣动几下,却被谢玹大力钳住下颌。
他眼尾泛红,死死地盯着她,眼底晦色翻涌,不悦道:“你说我为何要饮酒?姣姣,你觉得我为何要饮酒?”
春衫轻薄,容娡能清晰地感觉到,玉璋抵着自己的腿肉。
她愈发心慌意乱,吸了吸鼻子,颤声道:“我……我不知道。”
谢玹的指尖拂过她红润的唇瓣,眸光微动,似叹非叹道:“还能因为什么,姣姣?嗯?”
他略显无奈地轻笑一声,语气却阴冷的宛若淬冰。
“你可曾察觉到,那些……男人看向你时,眼底的贪婪与觊觎?我恨不得将他们尽数杀了,恨不得将你寸步不离的锁在身边,只由我一人得见……可那般你必然不会情愿,我不能……不能……”
房内的气压,随着他这句话落下,彻底沉了下去。
容娡喉间发紧,脑中一片混乱。
她张了张口,欲说些什么,下一瞬箍在她腰间的手猛然收紧,谢玹低下头,用力吻住她。
摇漾的烛光下,他垂眉敛目,专注地吻着她,雪净的面庞洇开一点绯色,不知是烛光染成的,还是酒气熏出的。
唇瓣辗转,谢玹鼻息渐沉,滚烫的薄唇含吮着她的唇瓣,潮湿的热度从容娡的唇角,一直蔓延至她的耳垂、颈侧、锁骨。
——再往下。
他对她实在是太熟悉了,不过几个呼吸的来回,便轻而易举地便调动了她的所有心绪与感受。
这下可当真是玩火自焚了。
容娡悔青了肠子,后悔先前逗他玩了。她被他吻的头晕脑胀,瞳仁变得迷离而涣散,只觉得他身上温热的酒气侵入她的五感,令她也如喝醉酒那般神思飘忽起来。 玉璋抵入的前一瞬,谢玹不知想到什么,指尖在她腰侧摩挲两下,忽然俯身贴在她耳畔,睫羽垂覆,长眸半开半阖,低口耑着道。
“姣姣,你今日……在那竖子面前,是如何唤我来着?”
容娡咬着唇瓣,脑袋乱成浆糊,仿佛被泡进了水里,根本来不及细想他问这句话的深意,下意识的顺着他的意思唤出口:“……夫君。”
谢玹低低的笑出声。
下一瞬,桌案猛地刮过地面,发出一声闷响。书册和杂物噼里啪啦滚落在地,玉璋坚定而深刻地长驱直入,一抵到底。
容娡神思彻底混乱了,脑中的那根弦仿佛被他顶的啪嗒一下断开了。
潮湿的夜风穿过窗牗,拂过汗湿的身上,微微有些凉。
容娡打了个激灵,稍稍回过神,不由得细细的颤抖了几下,心房怦怦直跳,小腹月长的厉害。
脑中懵了那一瞬,神识反而清明了几分。
电光火石之间,她忽然想起从前看过的话本子。
她记得很清楚,话本里分明写过,男子醉酒后应当是不|举的!
可谢玹明明……明明好的很!
她恼怒的抓了一下他的肩头,脊背不受控制的打颤,眼中蓄出雾气,哭腔道:“你……你是不是根本就没醉!”
谢玹没应她这句话,手指牢牢箍住她的小腿,故意使力动作。
直到容娡难以忍受的哭出声,他这才稍显愉悦的弯了弯眉眼,伸手拨了拨她颊侧汗湿的碎发,冷白的手背上青筋微鼓。
他轻笑着道:“再唤一声夫君听听。”
容娡最是受不住他这样,切身体会到了何为引火烧身,整个人被潮水般的羞耻与愉悦牢牢裹挟,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谢玹微微眯了眯眼。
容娡呜哼一声,打了个哆嗦,忙口齿不清的唤:“夫、夫君……”
烛光摇曳起伏,窗外夜色渐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