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先入为主,是用结果倒推过程,但那又怎么样?
这不就找到证据了?
遇风云唇角紧抿,皱着眉,强行替温暖暖说话:“她不是那种人。”
“啧。”云昭一脸牙疼,“你是不是想说,若有错,那也是你的错!”
遇风云身躯微震,蓦地转头望向云昭,瞳仁乍亮:“你……”
“我怎么知道?”云昭望天叹气,“我每次闯祸,晏南天给我顶锅,表情就跟你一模一样。”
遇风云转走了脸:“……”
半晌,他声线低沉地开口:“若我能力足够,她就不会受到伤害,也不需要求助旁人。”
云昭一语扎心:“看来你也不是不懂嘛,她就是嫌你没本事!”
遇风云提了提气,想辩,却又没什么好辩,只能苦笑着慢慢把气吐了出去。
“你跟温长空可真像!”云昭继续刺他,“你都不知道温长空为什么要找秋嫂嫂吧,那是因为温暖暖她娘在给别人守身如玉呢。”
说到最后一句,她不禁有点咬牙切齿。
毕竟这个“别人”不是别人,正是她云昭的亲爹。
真是膈应死个人。
遇风云喉结滚动,半晌,又憋出一句快要长茧子的话:“秋嫂与温伯母向来不对付,她说的话,不可尽信。”
云昭才不跟傻子置气,她笑道:“你爱信不信。”
只要查到温长空之死与那对母女有关,看她不把她们绑到菜市场门口给斩了!
晏南天不是教过么,以律法杀人,乃是上上之策。
说话间,云昭等人回到落脚的庭院。
一推门,恍若白昼的明亮灯火便泻了出来。
晏南天果然没睡,披着厚氅,抱着手炉,站在廊下等她。
“动静那么大,查到了?”他遥遥问她。
云昭飞奔上前,大声昭告天下:“查到啦,就是温暖暖自己干的!”
晏南天微挑眉梢:“哦?”
他随手把暖炉塞到云昭手里。温的。刚从冻手的外头回来,炉子太热了会难受。
云昭捧住暖炉,完全没有察觉到其中的细致心思。
她快乐地偏了偏头,示意旁人给他说。
她自己抱炉站在一边,左右轻轻晃动身体,满脸得色,等着挨夸。
“是!”一名护卫上前,沉声道,“禀殿下,温姑娘遇袭的厢房中,发现了固定匕首的痕迹,高度与伤口一致。”
他只是客观描述,并不带任何主观判断。 顿了下,这名耿直的护卫又道:“所有线索,都是云姑娘独自一人找到的。”
晏南天接过证物匕首,微露沉吟之色。
云昭紧紧盯住他,双眼一眨也不眨。
怎么样怎么样?
他要是敢露出一丝一毫像遇风云那样的蠢色,她立马就把暖手炉砸到他脸上。
盯了一会儿,见晏南天眸色微动,偏头,和声交待手下:“带温暖暖过来。”
“是!”身披坚甲的侍卫领命踏过走廊。
云昭探着身体,觑晏南天脸色。
他却故意抬颌望向远处,视线从她头顶飘出,唇角噙一抹似笑非笑。
不看她。
云昭绕来绕去对不上视线,急了:“晏南天!”
他无声轻啧,垂眼瞥她。
只见他眉梢挑出一线好看的弧度,语气淡淡,带着点藏得很深的戏谑:“审完再赏你,急什么,云小神探昭。”
云昭:“……”
云昭:“哦。”
都叫她神探了,看来不是二傻子。
她得意洋洋地瞥向庭下,目光存在感十足,逼得遇风云不得不抬头看她。
云昭骄傲地冲他扬了扬下巴,无声炫耀:看看看!我的人多聪明!就你傻!
这边眉眼官司还没结束,那边甲胄铿锵作响,侍卫带温暖暖出来了。
顺德公公一边理着脑袋上的歪帽,一边颠颠追在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