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醒后,看着小六子红彤彤的眼眶,他问道:“这是怎么了?”
“殿下,昨夜你要吓死奴婢了,”小六子呜咽两声落泪,拿出帕子擦拭着眼泪。
“到底发生何事?”赵佑仁追问着,不知为何,他心下不安,撑在床榻上的手指不安的用了点劲。
“殿下昨日夜里梦游走出屋,差点掉进水里,幸好薛公子及时赶来,把殿下救起。” “梦游?”赵佑仁眼底藏着抹惊慌,靠在软枕上,被窝里很暖,可他的心甚冷,全身冰凉,宛如掉进万丈寒冰内,沉溺其中。
像是被冻僵无法动弹的人,赵佑仁愣神靠着,什么也听不进去,他面色惨白,朱唇红润,算是唯一一处有颜色的。
“去把太医唤来。”
小六子应下后,太医赶来,赵佑仁问:“昨夜受了风寒,劳烦太医诊治一番。”
太医诊治完后道:“殿下身体虽有些虚弱,但未感染上风寒,臣开些保养的方子,喝上几副便会好了。”
“劳烦太医了,”赵佑仁问道:“太医,孤在杂书上看到梦游一症,孤想问问此症何解?”
太医偷瞄太子的神色,支支吾吾没有说话,须臾,他才说出:“殿下,此症无解。”
赵佑仁神色不变,他摆摆手道:“下去吧。”
等太医走后,他静静的躺在床榻上,如同行将就木的老人,没有半点生机。
他回想着近日发生的一切,从他遇上江心柔捡起她的香囊后,一切都乱了套。
几日前,半夜出现在他府内的女子,约莫也是那位江心柔,她到底要做什么,有何目的。
接近他,也未见她利用他储君的身份谋夺其他的好处,除却他的行为越发疯癫……
赵佑仁眼神一凝,莫非是想他失德,失去世家的支持后,从此再无缘于帝位。
好狠毒的心肠。
可即使赵佑仁此时知晓,他也为时晚矣。
赵佑仁狠狠锤了床榻一拳,再多的痛意也无法掩盖他心中的憋屈,若是那夜他未好心捡起那香囊,后来……
约莫还是如此,那女子诡异至极,竟有本事不惊动任何人进入他的府内,蛊惑他。
妥妥的阳谋,他不管在哪被那女子盯上的那一刻,他亦逃脱不了。
她到底想做什么,给老三铺路,可人已经嫁给李昂,赵佑仁想破头也想不出江心柔到底有何目的。
既然她想把他拉下去,那他岂能叫她如愿。
赵佑仁明悟后,如枯木逢春,似油尽灯枯的身体注入新的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