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在算每个人得进去呆多少年。
以及,现在这种情况到底该如何处理,说实话,为这么一个连环杀人案的凶手进去十几二十年,实在不值,但除了他们,谁能说得清楚其中的真实。
一但上了法庭,每一句话,每一件证物,都需要科学合理的证据来支撑,偏偏,他们所有的说辞,都将不符合。
四个人成了一条绳子上的蚂蚱。
最终还是周宥开口:“各位,首先,他的确该死。”
“你们也看到了,他利用能占据别人身体的诡异能力,至少杀死了就我们所知的刘俊杰,李妮,苏丽三人,以及被他纵火害死的两位病人。”
“若是正常情况,我们无意间发现这样的罪犯,并因为搏斗错手杀了他,或者协助杀了他,应当算得上见义勇为,勇于和罪恶份子搏斗,说不定还能得到一面表扬的锦旗。”
法律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保护正义的,真是这样的危险份子,周宥他们的行为即便有所不妥,也不至于罪过大于功劳,那人若是逃出去,又不知道会有多少无辜的生命丧命。
周宥继续道:“但现在的问题是,除了我们,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这些。”
周浩还凶手的残忍,居然已经杀害多人,也有些诧异,不由得想起了死者最后身体钻出一个老头的诡异的一幕。 当真是一个穷凶极恶的罪犯吗?
若真的是阻止这样一个人为恶,他内心因为杀人而产生的负罪感反而少了一些,范雎为何最后要补那么一剑,也正是因为如此,并非任何人在杀人后都不会产生心理问题的。
几人都沉默了。
范雎“上线”的时候,几人还在犹豫呢。
法律和道德,世界的秩序,正义,和他们的自由,等等,身为当事人,哪有那么容易抉择。
范雎直接从镜子里面伸出了手,手上的青铜剑飞出,将地上的两具尸体戳了出去,周宥的大别野外面有一个十分大的院子,就那么直刷刷地将两具尸体扔到了院子中。
然后青铜剑回到屋子,将周宥放在一旁的青铜灯挑起,进了厨房,用剑尖戳开灶台的开关,将邯郸宫灯点燃,又向院子飞去。
一把火,将两具尸体点燃。
干净利落得看得人心都在颤抖。
这毁尸灭迹得也太自然了,这样的事儿,这恶鬼以前怕是没少干。
邯郸宫灯的火焰十分奇特,除了能将白霜感染者照晕以外,它还能将白霜感染者烧得骨头都不剩。
一通利落的操作,范雎用剑将邯郸宫灯送进镜子中,众人才反应过来。
这灯也该是还给扈辄的时候了,免得对方总上门讨要,他搪塞得都脸红。
范雎说着:“不就是个杀人犯,看你们纠结得。”
“你们就当成为民除害。”
“我替广大人民感谢你们。”
“我替那些死去的无辜者感谢你们。”
“我替那些可能受到他残害的人感谢你们。”
“再说,杀人的是我又不是你们,你们居然能纠结一下午。”
“赶紧去将屋里那些血迹处理干净,影响我巡视的心情。”
说完,青铜剑还往厨房飞去,他刚才看到了一大袋子土豆。
雁过拔毛,谁看见是谁的。
青铜剑挑着一大袋子土豆飞了出来。
沈束吞了吞口水:“宥哥,他生前一定是一个古代侠客,杀人如麻,但劫富济贫,宁可自己饿死,也要将打劫来的金钱分给穷人。”
“潇洒得我有点懵。”
倒是周浩:这是只鬼?对他们家好熟悉!
范雎哪管那么多,直接对周宥问道:“让你查的事情如何了?”
周宥这才想起,他带回来了一管r源的针剂。
去取来,递给了镜子中的手臂。
范雎是真的震惊住了。 一种类似霜雾的液化剂,雾蒙蒙的,周浩和那剥皮占尸的凶手变成白霜感染者前,都注入过这种针剂。
是不是范雎猜测的白霜,他需要带回去,让最熟悉白霜的人进行辨认才行。
这也算是为他最近的疑惑找到了一个最明确的方向。
但一但确认这所谓的r源针剂真的是白霜,事情就变得复杂得无法理解了。
为何在现代社会,几千年都不曾出现的白霜这时候出现了,还被人制作成了治疗感冒的特效药?
哪怕是范雎,头皮都有些发麻。
范雎说了一句:“下次别这么扣,多准备一点。”
“一袋土豆就将我使唤来使唤去,葛朗台也没你这么守财奴。”
说完,带着那袋子土豆,带着邯郸宫灯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