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国多山丘峻岭,很多地方不适合开垦耕地,导致秦国耕地有限,粮产不丰,这一直以来是秦国的心病。
但如今……
产量是麦子的十倍甚至……甚至二十倍?
而且还能在秦国大面积耕种,连哪些以前无法开垦的土地都能种上?
掷地有声,如有惊雷惯耳。
事情之重大,关乎秦国之命脉,关乎国运之走向。
无论如何谨慎都是应该的。
大秦白虎,作为秦组织的头号刺客和细作,心理方面的坚韧和强大可想而知,但此时脸部居然激动得有些不正常。
“可真?”声音都是颤抖的。
知道他为什么当刺客,知道他为什么远赴他乡,成为一个永远做不了自己的阴暗中的人人喊打的老鼠吗? 因为他小时候,他亲眼看到父母活活被饿死,因为太穷了,根本吃不起饭,吃不到饭,只有秦国强大,像他们这样的穷人,像他们这样的百姓,才能有一口饭吃。
每每想起他父母饿死之景,他都难受得心疾。
因为是真的没食物吃。
若范雎说的是真的,若他秦国早些有这样的食物,他父母又何需饿死。
现在他的感受,沉重得难以自控。
范雎直接拿出地图,指向一个地方:“就在这里,西域之地有这种名为“土豆”的食物出产。”
“但赵国横跨其中,想要大量运回这种食物的种子实在太难,所以我来赵国的任务,便是打通这样一条秘密的运输道路……”
“若非你们组织三番五次刺杀我,让我受阻,这般重要的任务,我亦不会如此轻易的告之。”
“此事绝不可声张,你我知晓便是。”
范雎说着,他也没完全瞎编,因为地图上那西域之国的确盛产土豆,也的确被赵国拦在了中间。
但什么开拓秘密路线的任务,那就是胡扯了,他一个假秦国人,哪里来的什么任务。
两人接头时间并不多,范雎三言两语说清。
那人用颤抖的手试了试盘中的土豆,放进嘴里。
范雎放了不少调料,那味道让堂堂大秦白虎,在邯郸的头号刺客探子,差点哭了出来。
食物的味道好到了超乎他的想象,还有吞进肚子的充实感,这是主食啊,而非那些辅食。
若真如范雎所言,产量和易种,这将是国之重器。
即便无法确认,范雎此行的任务也重要到了难以想象。
那人激动过后,深呼吸了一口气,必须得出房间了,不然会被人怀疑,然后指了指范雎背上的青铜剑。
范雎:“……”
这地母器皿属于秦国的刺客组织,临时给他,也仅仅证明对方的身份,现在事了,自然得归还。
范雎说道:“我有一事,想请你们打探消息,关于市集外近城门口的那个挖掘的洞穴,事无巨细。”
然后向外走去,将背上包裹的青铜剑递给对方:“公子假实在太客气了,这是回礼,请一定带给公子假。”
看上去就像普普通通的帮忙搬运了一点东西进屋,随便礼尚往来的客套了一番。
那人点点头,若有所意的道:“公子假十分敬佩先生才学,若有所需尽管开口。”
送走人,午饭时间。
几人原本对没用梅子粉去腥的鱼不抱有什么希望。
但鱼一入口,酸菜鱼那酸酸的味道,配合鱼的嫩滑,哪里还有半点腥味。
又新鲜又非人工养殖的鱼,本就是上好的食材,加上切片的酸菜鱼,他们还是第一次吃,不由得眼睛都是一亮。
还有酸菜鱼的汤,鲜味美味得十分下饭,特别是这寒冷天气,一口热乎乎的鲜鱼汤下去,舒服极了。
这其实得多亏了范雎上次获得大米时同时获得的那些调料,不然没有这些调味料,范雎估计也吃不下。 再有就是红烧鱼,没有酸菜鱼的滑嫩,但一口口满满的爆汁感,满足了所有味蕾的需要,再配合上一口香喷喷的大米饭就太绝了。
范雎给赵政和褚太平,还有晋澜理了一下鱼刺,两小孩简直像两只小猪,小嘴巴一拱一拱地没停下,只有剩下那一个,喂一口吃一点,不喂不吃。
根本不知道味道为何,饥饱为何。
赵政:“太平以后可怎么办,回去之后就吃不到这些了。”
语气多少有些幸灾乐祸。
褚太平:“不回去,我就住这。”
赵政:“……”
这孩子可真……可真不客气。
吃饭完,范雎回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