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闹哄哄地,范雎也去看了一眼,但只看到了一地的血,洒了一地的猫血,看着瘆人得很。
特别是一些老人,觉得黑猫邪性,如今又死得这么吓人,多多少少脸色刷白刷白的,被吓得不清。
“我们家儿子在乡下给我买了只鸡,结果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也只剩下了一地的鸡血。”
“那晚上我好像听到了你家鸡的惨叫声,就像今天一样,叫得瘆人。”
社区的人来了一趟又走了,打扫了一番,并未发现蛇。
范雎觉得能这么快将一只灵敏警惕的猫杀死,并血腥如此,应该不是蛇类等干的。
看着熟悉的树荫小道,总觉得更加阴暗了一些,或许是多年没有回来,连花台和老树上的绿苔都更加的厚实了一些。
范雎回了房间,将饭菜弄好,弄了一份给赵政。
而赵政遇到了一些麻烦。
最近邯郸城中关于推恩令的风潮有些失控,几乎闹进了家家户户,无论是贵族世家,还是平头老百姓,这个时代谁家的妇人也不仅仅只生一个孩子。
事情翻腾得连赵王偃都有点控制不住局面了,估计没有人会想到,原本以为的一场闹剧会让整个邯郸动荡。
赵王偃想起他的小棉袄,便连忙召见范雎。
但范雎现在“闭门谢客”,连赵王宴也
不见。
还有就是,那后宫娼妓也开始派人接触范雎。
六国之人居然也有使者来了赵国,原因皆是因为范雎的那些消息传向六国。
他们也不知道事情的真实性,若是真的,他们估摸着赵国人恐怕不会轻易放他们质子归国,若是假的,他们也必须弄清楚才能安心。
每一天一批一批的人,气势汹汹地,夹权带势地来找范雎,赵政已经招架不住了,毕竟他就一小孩。
每天抱着照骨镜挡在所有人面前,他们家仙人就是谁都不见,这些人怎么越来越凶了。
可怜巴巴的,他一天要监督“小工”们维持他们的生计,还要注意造纸生意,还得守着那块黑石不逃跑。
他两只手都快当八只用。
范雎看着也是愁,但他回不去春秋战国了,除非去找周宥这个大直男玩玩动物繁殖的把戏。
赵政在屋子里面吃着饭,小嘴叨叨的:“仙人,你再不出来,我觉得他们就要冲进来了。”
“我这小身板肯定会被他们踩扁。”
“哎呀,这个回锅肉真好吃呢。”
范雎想着,难道真去找周宥深入交流?
那也太尴尬了,关键是他这几天忙着想办法赚钱,周宥是谁他都快忘记了。
午饭之后,范雎在家呆了一阵之后,然后出了门,他在市区的一座大学有一个同专业的大学师兄在学校任教,他准备去找这位师兄打听打听一下门路,若卖青铜器赝品和带人过门都不算是个稳定生计的话,他倒是可以考虑考虑在学校找个教师的工作试试。
坐上公交车,摇了两小时才到目的地。
这是一座还算不错的国际学校,留学生和市内特殊专长学生的培训基地。 范雎事先和师兄联系过,拿到了进校的通行证。
学校内都是一些国际一流的设施,难怪他们专业的人都说这位师兄前途无量,是他们之中混得最好的。
师兄陈淮,高高瘦瘦,戴着一副眼镜,为人颇为真诚,在校期间对范雎就十分照顾。
陈淮一见到范雎,笑容就扬了起来:“我们京大第一天才,大一时就在国外发布了好几篇文章引起不同凡响的反应,在校期间身边围满了充满
崇拜的俊男美女,怎么想着下凡来找我叙旧?”
范雎也笑了,他的母校并非本市,而是在京大,在那里范雎的名声应该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高山雪莲,片叶不沾。
天之娇子,才华横溢。
这师兄可没有乱说,范雎在校期间,的确颇受男男女女的喜欢,可惜不过是些痴男怨女,最终被无情的无视。
范雎的专业,遗迹学,在国内没什么市场。
范雎答道:“听闻师兄在本市落地生根,我正好也算半个本市人,也就赶来叙叙旧,师兄现在可是我们这专业的标杆。”
陈淮一挥手:“神仙下凡,别说叙旧,赴汤蹈火我也得等着。”
两人并排走着,聊了一些母校的事情,聊了一些他们专业的前景,以及陈淮目前这所学校的事情。
也是奇怪,明明也不算毕业太久,怎么感觉已经开始怀念了。
经过一篮球场,有几个学生正在汗流浃背的打蓝球。
范雎倒是愣了一下,周宥那健壮的体魄太惹眼了,范雎几乎是第一眼就看见了。
黝黑的皮肤,结实的体魄,如同野兽一般的爆发力,在阳光下,汗水从他的发稍滴落,将他的球衣黏在了身上,若隐若现的肌肉,散发着致命的激素。
周宥还是像以往一样,自由自在的一条疯狗。
范雎不由得问了一声:“这是哪个系的学生?”
陈淮奇怪的“恩”了一声:“师弟什么时候对这些挥汗如雨的运动感兴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