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无法想象,当我们的文明被毁于一旦,这个世界将重回愚昧,语言中代表灾厄,无序,慌乱和混沌的它到来时,我们的故土会变成什么样子。”
范雎的精神巨震,白霜是达蒙之门赐予地母文明发展起来的基础?并非灾厄?
地母文明的存在是为了阻止被称为“灾难”本身的它的到来?
但为了变成被它不喜欢的高等文明,地母世界盲目地追求先进的科技,结果目的眼看要达成,却自我毁灭掉了。
达蒙之门是想救世,利用地母文明的成立,成为高等文明,从根本上入手,让“它”不在靠近并厌恶靠近,但似乎失败了。
范雎脑海中的幻觉继续传来。
“我们对科学的崇拜,导致研究白霜的时候让它发生了异变。”
“白霜是我们的希望,却被我们弄成了毁灭之物。”
“我们的世界已经无法挽回,我决定制造一批新的生灵,弱小的生灵,和我们不同的生灵,并驱逐它们,离开这毫无希望的地底,让它们带着抵御灾厄的希望,继续生存下去,它们太过弱小,即便是变异的白霜也不会看上它们。”
范雎:“……”
范雎不由得想到了以前看到的地母石板上关于人类诞生的图案,人类原本也诞生于地底,由地母创造,但并非金属和血肉编辑而成,显得特别的脆弱,直到第一个人类来到地表,身体由四肢爬行变得开始直立,并慢慢学会了生火,造房子,耕种,群居,部落的形成,国家的形成…… 范雎惊讶的心中想着,以前还觉得奇怪,地母既然能创造像血肉编辑而成的这么强大的物种,为何突然制造一批会生老病死这么弱小的人类出现。
按理,以地母掌握和发展出来的地母科技,制造的种族将会越来越强大才对。
现在才明白,并非地母无法制造像地母智慧生物那么强大的物种,而是它们的智慧就是罪孽和悲剧的本身,一切高等生物都会被诱导走向死亡,唯有像人类这般弱小的生命和灵魂才有可能带着希望重新走下去,或许有一天,人类会以他们弱小的智慧想到,如何抵御灾难降临的办法。
这是一种在末路上的无奈。
脑海中的幻觉继续。
“我的孩子,沉睡吧。”
“守卫着达蒙之门,等待下一个能为这个世界带来希望的存在出现时,再次醒来。”
“若他们重复了我们的老路,带他们回家,并给这个世界留下希望的种子,这将是你的使命。”
“我将白霜与你一同封印,等待,等待希望的可能。”
范雎张了张嘴,还记得在邯郸时,挖掘那个地穴队伍中得到的书简中记录,他们找到了地母之子,并准备将其带回地面。
没想到,还真有可能是真的。
那妖魔或许是地母时代唯一活着的代表了,代表着整个地母文明守卫着达蒙之门,等待着希望。
范雎突然身体一震,若地母之子和变异的白霜一同被地母封印,那现在地母之子已经苏醒,变异的白霜呢?
或许,春秋战国此时的混乱,正是因为变异的白霜也同时苏醒了,各国有刚好研究长生术,这些白霜开始对人类感兴趣了,人类不再是才到地面时的弱小。
但范雎依旧有一个疑惑,在这幻觉中,白霜并非是灾难之源,甚至一开始它是希望之源,被达蒙之门寄于了成为高等文明,摆脱“它”的降临的希望。
那么导致世界混乱的变异白霜不是真正的灾难,那么真正的灾难是什么?似乎连整个地母文明的诞生和存在都在为了拒绝它的到来。
这是一种自救的安排?但失败了。
范雎头皮有些发麻,第一,达蒙之门似乎是被安排好的,用来拯救这个世界,虽然失败了。
第二,白霜已经让这个世界变得如此混乱,居然还不是最终的灾难。
内心的大恐惧无法想象。
这时,范雎的脑袋已经被白霜洗礼到了快失控的程度,手也触摸在了达蒙之门上。
一瞬间,范雎进入了盒子世界。
依旧是那个长廊,依旧是让人癫狂的耳语声。
范雎第一时间看向走廊尽头的镜子,果然那个镜子和镜子中的人再次出现了。
依旧是那片黄沙之地,数不清的单摆组成了巨大的拒神之门。
生命故土,神明勿进。
那个孤独的身影守卫在那恒久的大门前。
或许只有他才知道事情的真相。
是他将达蒙之门抛投到了人类还未出现之前,试图改变和拯救这个世界。
但他可曾想到,他想要依靠让这个世界变成高等文明而摆脱它的降临的命运,最终还是失败了,地母文明发展到一定高度后……自我毁灭了。 在范雎进入盒子世界的一瞬间,那镜子中的人似乎感受到了什么,抬起头,遥望而来,就像能看到虚无中的这个时代。
“聆听!”
依旧是那让人疯狂的声音,是一种提示。
范雎以前并不知道这种声音的目的,但现在,或许是为了让这个世界得到拯救。
范雎其实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得努力地去倾听达蒙之门传来的低语,尽管无论他是否专注,该听清楚的一字也不会落下,听不到的依旧听不到。
“聆听!”
“若宿命无法改变,集三个时代之力,让世界重回正轨,收集生命熔炉的碎片,不朽者将会诞生,它们将是新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