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1 / 2)

“嗯,就是那一首。”白清欢点点头,了然道:“想来他还想寻找顿悟的契机,追着宿泠风来看热闹了。”

    外面那群人的关系太乱,乔向溪很难评。

    不过正如白清欢所言,她从头到尾就是个围观的,确实不在这番恩怨之中。

    知晓那些人不是冲着师妹而来,乔向溪也不再为此事费心了。

    她欣慰又感慨,“此番闭关定要成功,接下来你就要让他红眼眶,捂胸膛,在暴雨中追悔莫及要死要活了!”

    白清欢沉默须臾,最后才虚心求教:“师姐,敢问你说的他,是哪个他?”

    乔向溪一时哑然,回想半晌后,连着报出十多个名字。

    白清欢听着那些曾耳熟于心的名字,却发现随着时间的流逝,都有些诡异的陌生感了。

    身为合欢宗修士,她自然曾有过几段不足以向外人道的旧事。

    况且,前道侣之所以是“前”,便说明她已经踏出那几潭泥淖,斩断旧情枷锁,将其抛之身后了。

    “都是前夫哥了,我管他们是死是活。”白清欢摆摆手,“现在我历尽情劫,要飞升上界去物色下一位了。”

    两人正说着,就被突然掠来的一道呼喊声打断了。

    “师父!不妙,大事不妙!”

    来者正是方才频繁给白清欢传讯之人,也是乔向溪的大徒弟,丁雨闲。

    冬日天寒,适逢小雪,合欢宗的山谷内堆砌了遍野的白。脚一踩,就“嘎吱”作响,留下浅浅痕迹。

    身着紫藤色裙装的丁雨闲踩出一片错乱脚印,急急奔向师父所在的湖心亭。

    草帘随她动作掀飞,外边儿嗖嗖的风和簌簌的雪似刮骨寒刀,凛冽的寒气飞卷而来。

    很快一只手抬起,将她身后的草帘抚平。

    这手生得修长,肤色竟与掌中所执白瓷小盏别无二致,青脉微显,似淡墨勾勒的几笔,蔓延至纤细腕间。

    腕上栓了根细细红线。

    只一眼,丁雨闲便认出手的主人。

    帘外薄雪终究顺了冷风钻入亭内,几点碎雪落在她如鸦羽般的睫毛上,她微蹙眉,姿态颓倦又散漫,至清至冷,似天边高悬的一抹月色,连雪也逊三分了。

    这便是合欢宗自立宗以来,最成功的长老——

    白清欢。

    丁雨闲眼睛都亮了一下,稳了稳步子,规矩行了礼:“白师叔。”

    乔向溪看向自家徒弟,皱眉:“什么事让你这么急?”

    “外面好像又来了一伙人,西山也被他们占了。”

    “嗯?”白清欢略不解,“西山齐聚各路闲杂修士,还是最大的一处山头,谁这么豪横能独占了去?”

    “看其打扮,似是青霄剑宗之人。”

    “啪。”

    一粒雪白的瓜子仁破壳而出,白清欢将其摆入白瓷小盏中,若有所思点头。

    “既是青霄剑宗,能独占一山也难怪。”

    青霄剑宗,整个修真界最地位崇高的存在。

    据说三千年前,修真界曾经历过一场恶战,险些整界覆没,幸得青霄剑宗的某位前辈以身化剑,镇压了为祸苍生的邪魔。

    也因为这样的惨烈过往,合欢宗也敬青霄剑宗三分。

    可惜,剩下七分就全是厌烦了。

    两宗弟子行事作风截然相反,长久下来,自是两看生厌,也保持着无言的默契。

    广结道侣的合欢宗弟子,从未和剑宗的人有所往来。

    广结对手的剑宗弟子,也从不来合欢宗寻人切磋。

    每逢修真界有盛会,两宗人马碰到一起也都是齐齐皱眉,默契避开。

    避无可避时,合欢宗的翻白眼阴阳怪气,剑宗的冷笑指桑骂槐,那都是常事了。

    本着井水不犯河水的原则,两宗暂未开战,但也从不踏足对方的地盘。

    今天那群剑修是嗑错丹了?

    “我看那群莽剑修杀气腾腾,还清退了西山的所有修士,怕是来者不善。”

    丁雨闲搓了搓冻僵的手,忧心忡忡:“想来是青霄剑宗那个小仙君对我们白师叔求而不得,准备强抢了!”

    “小仙君?”乔向溪缓缓念出这名号,纳罕:“难不成飞升去羽山上界的哪位剑修铁树开花,生了个仙二代出来?”

    徒弟应声回答:“师父你闭关了一百年才出来,不知道也正常!”

    “小仙君名为段惊尘,说来还和那位以身化剑镇压邪魔的前辈,尊号盛德仙君那位有关,不过却不是盛德仙君的儿子,而是他的转生。”

    丁雨闲兴致勃勃为自家师尊介绍,“据说段仙君入门那日,万剑齐鸣,盛德仙君原本黯淡了数千年的命牌复归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