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好衣服,许麟起身离开,没审问出结果他便不能返回上海,但也不能一直留在鲍胜群这,他要回处里等待。
本以为过年立下了大功,没想到被折腾到这,许麟很郁闷。
送走许麟,鲍胜群回到房间。
今天不是联络日,他发出去电文也不会有回复,这种事需要紧急通知。
“我带孩子出去玩会。”
鲍胜群对房间内的老婆喊了声,昨天他便带着孩子出过门,现在是过年期间,几乎所有父母都会带孩子一起出去玩,赶赶庙会什么的。
昨天去了庙会,今天他没走远。
给孩子们买了糖葫芦,她们高兴的跑着玩,鲍胜群则靠在墙边,趁着弯腰系鞋带的机会,偷偷在下面的墙根上画了个符号。
楚凌云设置的紧急联络信号,就在他家附近。
两个小时后,一个推着板车,清理垃圾的老人经过了这里,一眼便看到了墙边的记号。 他马上想起了之前那位老板的交代,那位老板每月会给他五块钱,让他经过这里的时候,留意墙边有没有符号。
若是发现了符号,他能得到二十元的奖励。
加在一起就是二十五块钱了,对他来说不是小数。
这个记号等于二十块钱,老人压住心里的激动,快速把前面的垃圾收走,随即离开。
按照老板的吩咐,发现记号后他要装作磨刀的人,到一片地方喊话。
要喊的区域很大,他没敢耽搁,收完垃圾把车子送回家,立刻跑了出去。
“磨刀咯。”
他喊的话和别人不同,真正的磨刀师傅喊的是磨刀磨剪子,在这个时代有不少人从事这样的行业。
他只喊磨刀,而且喊的很快,喊完就走,有人带着刀出来,也看不到他的身影。
老人正是楚凌云找的,他每天要清理垃圾,会经过鲍胜群家的那个路口。
在那个路口经过的人不少,想要确定老人的身份并不容易。
至于他喊话的区域更大,想要找人更是大海捞针。
楚凌云正在家中,突然听到了淡淡的喊话声。
老人喊话的地方并不经过他住的地方,离他这有点距离,就算查到是老人喊话报信,也很难查到他这里。
这样做的弊端是容易漏掉,或是没在家听不到他的喊话。
不过没关系,楚凌云做了后手准备,在老人去喊话的街道上,有个残疾的修鞋匠,每天都固定在家门口修鞋,不会离开。
他同样接受到了楚凌云的委托,听到只磨刀的喊话后,会吩咐自己的徒弟去标记信号。
双层保障,让楚凌云确定能接到鲍胜群的紧急信号。
晚上十点五十,伪装后的楚凌云来到放置电台的房子内。
没一会,他便接收到鲍胜群发来的电文,逐字翻译。
“有红党在上海被抓,送到了南京审问?”
楚凌云皱了皱眉,鲍胜群不知道红党的身份,他也不能打探,不过能知道这个情报已属不易。
小男孩的作用,已经初步显现了出来。
被抓的红党遭受了酷刑,但没有招供,目前党务调查处无法审讯,人还在党务调查处的大牢内。
鲍胜群将消息给他,并催促他尽快将人救出去。
“已知,有新情况随时联系。”
楚凌云简单回电,这个情报必须通知到红党,想要救人,靠他一个人不行。
犹豫了下,楚凌云回到家中。
时间太晚,眼下又是过年期间,晚上路上的人不多,很容易被巡警盯住。
过年期间值班的巡警可是带着戾气,巴不得晚上抓人找事,多敲点钱出来,当做他们的加班费。 红党没有招供,又刚被刑讯过,短期之内不会继续被用刑。
第二天一早,楚凌云便做好伪装,来到外面。
今天是大年初三,街上的人更多了,一些店铺开始开门,不过最多的还是孩子,过年期间他们喜欢到处跑着玩,燃放鞭炮。
老吴没有出摊,难得的休息了几天。
“咚咚。”
正在家中独自做早餐的老吴,听到熟悉的敲门声,立刻跑了出来。
等他到门口后,外面已经没了人,只有门缝内塞进来的纸条。
这次纸条上的内容不少,依然是报纸剪字。
“初一党务调查处在上海抓了一名我党同志,送到南京连夜审问,同志没有招供,但情况很危险,我正在想办法营救,有新的情况随时向你们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