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不会承认,只会拖延,然后说问清楚再给他答复。
等他问清楚,黄花菜都凉了。
现在只能先去告状,追查红党是他们的职责,这点早在合并成立一二处的时候便分工明确。
一处负责党务,同时清除红党,二处负责反谍,监管军官,其实主要就是对付日本人。
简单来说,他们就是一个对内,一个对外。
眼下刚刚合并,军事情报处便抓了红党,而且抓的还是他们盯住的红党,往小了说这是抢功,往大了说是不服领导,擅自越权,玩忽职守。
军事情报处,许润东抓回人后,立刻开始审问。
审问的对象是吕智文,他是确定了的红党,其他人应该是他正在争取,或者发展的人。
对其他人的审讯不急,尽早撬开吕智文的嘴巴,才能有更大的收获。
“啪啪啪。”
刑讯室内不断传出鞭响,伴随的是吕智文痛苦的嘶吼。
吕智文真的后悔了,他不该急功近利,一次接触这么多的人,他明白,对方能找到他,和他接触的人太多有关。
可惜现在后悔晚了,而强烈的痛疼,刺激着他的神经,他意识一阵恍然。
他不能招供,他相信自己是一名坚定的战士,但刑讯真的太痛苦,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坚持下来。
他不怕死,加入红党的第一天开始,他便明白,自己随时可能面临着死亡。
但他不能连累其他人,在一鞭子抽下来的时候,吕智文突然狠狠的咬向自己的舌头。
身体的痛苦一定程度麻痹了他的神经,但咬下去的时候,本能还是让他最后一刻松了劲,舌头没能咬下来,只咬掉了三分之一。
鲜血瞬间涌入他的口腔,顺着嘴角不断流出。
“快,撬开他的嘴巴,他咬舌了。”
一名刑讯的人员眼尖,发现了他的不对,几个人立刻上前,强行撑开他的嘴巴。
舌头和身体剧烈的疼痛,让吕智文意识越来越模糊,最终晕了过去。
许润东有些惊讶,眼前这个红党,竟然想咬舌自尽。
作为情报科的组长,他很清楚,咬舌是死不了的,但真把舌头咬坏,接下来便不能说话了,这对审讯很不利。
“快去叫医生。”
许润东喊道,吕智文还不能死,没有抓到他的上线,利益没有最大化之前,不能让他就这么死去。
另一边,处座在家中接到了局长的电话。
“局座,您说的事我不知道啊,要不明天我去给您问问?”
处座满脸惊讶,他是真的不知情,抢功的事是许义干的,没有做成之前就没告诉他。
可就算知道,既然人被他们抓到了,不可能这么还给党务调查处。
“现在,立刻,把人给一处。” 电话那边的陈局长很生气,完全命令的语气,处座的脸也耷拉了下来。
“现在真的不行,我马上有重要情报向委员长汇报,您说,是他们一处的事重要,还是委员长的事重要?”
处座不卑不吭的回道,他是没办法和陈局长相比,但就凭一个电话,让他乖乖交人,那怎么可能。
“你打个电话的时间也没有吗?”
陈局长更生气了,处座呵呵一笑:“局座,这样吧,等我从委员长那回来亲自过去问问,如果这帮兔崽子真抢了一处的人,我马上让他们负荆请罪。”
“啪。”
对面的电话直接挂掉,处座看了看话筒,冷笑了声。
“来人,备车。”
既然他说了要见委员长,那肯定要跑一趟,他手中正好有一份重要情报来向委员长做汇报。
“咬舌了?”
许义在家中,接到许润东打来的电话也很头疼。
今天的事本就是他们不对,确实是在抢党务调查处的功劳,要是早点问出口供,把人全部抓到,后续可操控的空间就大多了。
若是查出重要人物,哪怕是委员长也有可能让他们继续查案,以免节外生枝。
可现在犯人咬舌,一时半会开不了口,他这边能坚持的时间不多。
“刚才医务室的人说,必须要送医院治疗,科长,我继续审讯别的人,争取有所收获。”
许润东快速说道,吕智文咬舌弄的他措手不及,今晚想拿到口供已经没有了可能。
至于明天,可能出现的变故太多了。
“行,抓紧审讯吧。”
许义很无奈,早就听说,这些红党比日谍骨头更硬,想让他们招供并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