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就算了,有人竟然敢私自返回市区,只为见以前的小情人,而且还是总务组的副组长。
赌钱,逛窑子,抽大烟,什么人都有。
“全部撤了,法办。”
会议室内,王跃民咆哮道,王跃民不像陈树,喜欢开会,通过开会陈树能展现他的控制力。
王跃民很少开会,但这次不开不行了。
那么多人有问题,每一个问题都不小,他现在才知道自己竟然天天睡在炸药包上。
没把他炸死,真是奇迹。
“站长,您消消气,这次人太多了,从轻处罚吧。”
王家梁劝道,横向联系过的是十三人,加上其他的人,足足有四十来个。
上海站才多少人,这些人全部法办的话,不用日本人动手,上海站自己就搞废掉一条腿,近期什么工作都别想展开。
“你好意思说?还有你,你也一样,情报组长不用干了,马上去别动队,到外面给我反省反省去。” 王跃民气的拍起了桌子,王家梁是他的堂弟,又是他从武汉带来的人,这次泥鳅的调查中,他竟然也有问题。
而且问题不小,刚来到上海不久,王家梁就染上了坏毛病,竟然和一个舞厅的小姐好上了。
这里是上海,是敌占区,王家梁简直是在找死。
“站长,我没做什么啊。”
王家梁愕然,他不知道自己做的事问题有多严重,泥鳅也没对他说过,这些事全部暗中汇报给了王跃民。
“没做什么?”
王跃民气笑了,猛的站了起来:“红樱桃是怎么回事?王家梁,你行啊,在武汉的时候,我怎么就没发现你那么有钱,为搏美人一笑,一掷千金啊,一千大洋,就为了个女人,我王家怎么出了你这个败家子。”
王跃民拿到低价磺胺后赚了不少,王家梁眼红,央求着堂哥帮他一把。
都是自家人,王跃民不能自己吃肉,弟弟那连点汤都不给。
他就给了王家梁一些货源,让他去卖,给他的价是不低,但也比黑市上便宜很多。
王家梁这段时间,同样赚了一些,至少有两万多大洋。
王跃民本是好意,让王家梁的日子好过点,结果到了上海这个繁华的大都市,王家梁竟然学坏了,像那些公子哥一样天天泡舞厅。
他要是个普通的富家公子,这样做自然没问题,可关键他是情报人员,而且是情报组长。
他怎么就这么大胆,把自己的生命当儿戏?
王跃民最气的其实就是他。
“站长,我去的时候没用真名。”
王家梁急忙解释,王跃民脸色猛的一红,抓起桌子上的烟灰缸就砸了过去。
“蠢货,你以为不用真名人家就查不到你,我们可是有五个人被抓,那里面就有见过你的人,被日本人发现,你会害死我们所有的人。”
王家梁愚不可及,无可救药。
不能在让他留在上海,回武汉也不行,武汉那边即将大战,没有自己照应,这小子恐怕会凶多吉少。
他们王家男丁不多,如果他照顾不好王家梁,回去无法向父母和叔叔交差。
必须找个合适的地方来安顿他,别动队就不错,虽说在外围打游击很苦,但至少没在日本人的眼皮子底下,而且现在的别动队已有不少的经验。
送到别动队去,先关起来,回头他找处座求求情,等以后找机会把他送到重庆,在总部随便安顿个职务。
行动科,情报科绝对不行,他没那个能力。
总务科不错,又能捞点油水,以他少校的级别,到总务科不说组长,副组长绝对没问题。
王跃民对王家梁彻底的失望,不打算再用他。
“站长,您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
泥鳅也在,不得不劝道,当初查出王家梁做出的这些事,泥鳅很是震惊。
王家梁是情报组长,知法犯法。
要是在战情组,他敢这么做,组长绝对拔了他的皮,不会念及旧情。 “沈汉文。”
王跃民喊了声,沈汉文立刻站了起来。
“王家梁违反纪律,没有报备私自外出,撤销情报组长职务,现在开始交由你看押,立刻把他押下去,明天一早把他送到别动队去,就地关押,等候总部处理。”
王跃民没敢把看押王家梁的任务交给姚建才,姚建才性子太软,看不住他。
这次的调查,姚建才倒是中规中矩,没犯任何的错误。
王家梁低着头,没有说话。
他的眼中却带着丝怨毒,不是对王跃民,也不是对沈汉文,而是对泥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