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头沁出薄汗,林雾眼眸微低。
昨天她脚上那双酒店拖鞋,现在整齐地摆放在玄关地毯,已经被清理得很干净,一点看不出踩过沙泼过酒。
即使它已经变形到不能穿了。
好像被人用小针刺了下,林雾心脏猛地抽动,而秦思沛的声音又像魔咒一样不住往她心里钻。
“我给你准备了别的鞋,你要试试吗?”
她有种小心翼翼。
又不太敢表现出小心翼翼。
她搅得林雾的心很乱,乱套了。
要先离开这个地方。
林雾捏紧矮柜一角,想知道现在是几点,耳边传来时钟轻声滴答,林雾忍了又忍,没有回头看。
没有其他选择,她面无表情地踩上秦思沛准备鞋。
这双白色软皮鞋看不出牌子却意外地舒适,恰到好处护住她雪白足踝。
秦思沛弯着眼睛,又往前走了半步。
她说:“下雨天不可以淋着雨出门。”
秦思沛关心着林雾,说:“昨天你还晕倒了。”
她瞥了眼林雾侧颜,想了一下:“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去请医生,这个国家看病很麻烦。”
她的诚恳,她的关心,就像小刀撬着林雾的心房,撬开缝隙,有温暖的液体往里钻,浇在层层伤口上,一时间疼得钻心。
林雾脸色煞白,头一时眩晕。
秦思沛挨得近,几乎同时护住了她。
两个人挨在一起,气息缠上来,那股氛围又在蔓延。
秦思沛想问她怎么了,但还没等开口,林雾就将她推开。
秦思沛后退两步,看着林雾。
长发挡住林雾侧脸,只传来她冷冷的话。
“别过来。”
秦思沛放下手,安静道:“好。”
林雾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只知道自己的心很乱,很想离开这个地方。
于是她伸手拉开房门,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几乎是一拥而入。
像把人从里到外清洗一遍。
可是,林雾闻到自己身上的烟草味,如同杂质掺在纯净中,违和又令人生厌。
思绪纷乱,她走出去。 秦思沛跟上她,也赶出来。
“你没事吗?不要走了好不好。”
林雾脚步不停,但秦思沛一路跟着,路过转角时,林雾停下来,转身靠墙。
她睨着秦思沛,“你在搞什么?”
秦思沛:“我……”
“我们不认识,不熟,做了,就这样,ok?”
她点着秦思沛:“不要再跟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