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只有蛮力、也不懂得识字断文的壮年来说他们是很愿意去学这项手艺, 毕竟有饭吃还有工钱谁不愿意。但是问题是没有人愿意教。
“教会徒弟饿死师父”这是他们深入骨髓的想法,在这个时代, 缺乏系统的学习,对于技艺的传承基本都是父传子或是学徒制,没有人要求一定要这么做,但是长久以来这是“规矩”。
收徒制度很严格,基本上一个师父一辈子教那么三五个就不错了,徒弟拜师不光得花银子,还得受师父管制,碰上负责的师父是真能学到本事的,碰上不负责任的,有的十年也出不了师,还得给人白当“孙子”。
但余夏可不想搞什么师徒这一套,她的目的简单明了,要效率,搞那套还没等工期结束她的钱就耗完了。她亲自找那些匠人谈的,但凡有一个人愿意教,他都会兑现丰厚的报酬。可是结果却不如人意。
这让余夏很受挫,她自知是个很懂得和人打交道的人,但他们那些人甚至都没听完她的话,就一口回绝,他们的回答像是批量的模板,就是不能坏了规矩。
“不如再加些钱?”萧山提议。
“倒是个办法,但一旦开了这个口子...以后就怕还有人效仿...”萧蒹犹豫的说道。
余夏的想法和萧蒹差不多,她不想在银子方面妥协了,她给出的价码自然是她觉得可接受范围的天花板了,再高真就没有必要了。她不想搞事业搞得那么卑微,作为决策者是不可能被底层的人牵着走的。
“你觉得呢?”余夏看了一眼高能。
“要不我到外乡去找找看?”高能提议。
余夏摇摇头,“太浪费时间了,而且结果可能也是差不多的。”
“那么麻烦干嘛,就把刀架在他们脖子上,我就不信他们还能硬气。”熊然拍了一下桌子,像是要找人干架似的。
屋子里面的其他人都翻了个白眼,一脸看不上他的表情。余夏更是,她本来就不喜欢他,她自言自语般的说道,“莽夫!”然后站起身,要离开的样子。
“主子,您去哪儿?”
“回家,和老婆中饭...”余夏拿起马鞭。
“姐,我先走了啊...”萧山紧随其后跑出来,边跑还边喊,“主子,等等我呀...”
余夏上马一扬马鞭,中气十足的一声“驾~”。
这几日余夏很繁忙,但她没有忘记承诺过王慕倾每一餐都要和她一起,她每日往返城西城东有两次,马车虽然舒服,但不如骑马快。王慕倾怕她辛苦,说中午可以不回来陪她,但余夏却很坚持,她说的理由是家里的饭菜可口。
家里的饭是可口,但是抵不过老婆可人儿。她愿意这样做,哪怕很累很辛苦。
饭桌上摆的都是余夏爱吃的,因为觉得余夏辛苦,王慕倾特意让厨房熬了补汤,余夏拿着汤匙边喝边调侃,“再这么补下去,我要流鼻血了。”
“你这两天都瘦了。”王慕倾把鱼肉夹到碗里,细心的帮余夏挑好鱼刺,她把半碗挑光了刺的鱼肉放到余夏手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