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情听到幻秋的话, 笑得很大声,她捂着肚子,咯咯咯的笑个没完, 又在刹那间情绪转换,像个随时发癫的疯子, “你啊,还真有趣!”
这毛骨悚然的一句话, 让幻秋不停的打着哆嗦,她惊恐的跪在地上, 都不敢再抬头。只听见那让人惧怕的声音,慢慢悠悠,“可惜长了一张多余的嘴。啊,这样如何, 拿剪刀剪断你的舌头!这样你就又能在我身边伺候,又不会多嘴了。”
幻秋身体发软, 可她的眼睛却被迫看着金情的脸,一种前所未用的恐惧让她后脊梁冒着冷汗, 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在金情放开她下巴的那刻, 她软了骨头瘫在地上, 她知道金情不是在开玩笑, 她说的话一定就会做到。
等待惩罚降临的过程里,原比惩罚本身更让人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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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高挂,余夏从小窗口看着夜色,今夜似乎格外漫长,因为等了许久都不见幻秋过来给她送饭。原本的不安因此被放得更大, 她惴惴不安,最后还是撬开了锁, 偷偷溜出地牢。
“那小丫头可真可怜啊!听说要被剪舌头呢,那得多疼啊。”
“谁让她多嘴了,要知道那位女主子可是阴晴不定的,就连忠心耿耿的白姑娘也被闹得捅了个血窟窿的下场...造孽啊!”
“那小丫头叫什么!她在哪?”余夏揪住其中一个人的领子,怒目圆瞪,她很怕听见是她熟悉的两个字,家仆被她的样子吓坏了,战战兢兢的回答,“叫幻秋...她在前院子里...”
余夏愣了一下,她自言自语的摇着头,“她怎么能这么狠的对幻秋。”随后就听到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声。余夏来不及思考,寻着声音奔走。
只见七八个人围成半圈,而从中间缝隙中一眼就看到瘫在地上发抖的幻秋,她的手上,身前衣襟都被迸溅上了猩红的血迹。
她还是来晚了么,余夏只觉得脚步异常沉重,她不知要拿什么来补偿幻秋,她红着眼眶抬头看着坐在红木椅子拄着下巴,仿佛看了一出无聊戏的金情。
“你有什么可以冲我来,为什么要这么对幻秋。”余夏握着拳头,面前的人,这些天所做的事,足可以把王慕倾所带来的那层滤镜败光,余夏再次清晰的认知,王慕倾是王慕倾,金情是金情,冷血到近乎于可怕的魔鬼。
“哦?”金情歪着头,她又变成那不谙世事的明快少女模样,“那你愿意代她受罚?”
“我愿意。”余夏说得斩钉截铁,金情听此,表情玩味起来。
“不要。”幻秋踉跄着从人堆里爬出,她手中的尖锐的碎碗片啪嗒一声扔在地上,“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躲的,求您不要惩罚姑爷。”
“幻秋,你还能说话。”余夏欣喜的看着幻秋,左右打量,她的舌头不光还在,身子上虽然血迹斑斑,除了脸是肿的,却无半点伤痕。而此时人堆里出来的白芒,捂着腹部,脸白得和纸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