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夜在摄政王府的第三个月,已然对各处都十分熟悉了。
有时萧濯不在,净夜也可在王府随意走动。而今在这摄政王府,净夜是说一不二的。
不过净夜所求,可不单单是这内宅。
他要想办法,走出去,利用萧濯的权力,彻底打倒那潘英。
而潘英去了江宁府也才不过三月,就被皇上召了回来。 潘英才刚到御前,便还是死咬着隐水寺的净夜不放。
这一番慷慨激昂的话,气得小皇帝直接拿起手边的茶杯对着他砸了过去。
“朕让你去江宁府思过,你便思成了这个样子?你这个蠢货,你为何就不想想,那萧濯那么宝贝净夜,却还是让你将奏书递了上来。当日早朝,你若真说出净夜是逆党,那可就不是发落到江宁这般简单,到时候,连朕都保不住你。”
潘英拧眉,随即俯身跪地道:“臣不解,请皇上明白示下。”
“你纵是不知,也该想想那隐水寺是什么地方。这朝中老臣,无一不知道净夜真实身份。可你连查都不查,直接一顶前朝余孽的帽子就给他扣上了。一旦这冤案出来,那你之前办的那些处置逆党的案子……”
潘英一惊,连忙伏地道:“皇上圣明,臣对皇上的忠心,日月可鉴。臣也绝非无中生有之辈,实在是那净夜太过可疑。难道皇上不觉得,他长得与暮云重,实在是太像了吗?”
小皇帝忍不住提点道:“他们是表兄弟,自然会像。”
潘英大骇。
小皇帝叹了一声,道:“原本是不想告诉你的,可朕也怕你再揪着此事不放。净夜的母亲和暮云重的母亲,乃是草原上的双生花,只是后来,姐妹两个突逢变故,走散了一个。也是前些年,太皇太后才接到消息,说是另外一个,已经死于贼寇之手,而她的孩子,正是暮云重。”
潘英不禁惊出一身冷汗来,怪不得那天,萧濯故意激他。
萧濯怕是早就知道净夜的身世。
隐水寺和先帝渊源颇深,那这净夜……
小皇帝并未明说,他只同潘英道:“江南一带,有前朝逆党祸乱人心。朕召你回来,也是希望你能去处理此事。若事情办得好,便可戴罪立功。潘英,这是朕给你的机会,你可得抓住了。”
而潘英那边的动向,自然也逃不过萧濯的耳目。
净夜临傍晚时,也听说了此事。
那阿罗此刻就在前厅与萧濯议事,他道:“王爷,若此番让那潘英成了事,于咱们可是大患。属下想亲自派人去江南,截住那潘英。”
萧濯拿起手边的圣旨,丢到阿罗手里道:“你且自己看看吧。小皇帝就是防着咱们半路动手,所以江南之事,特意让本王与潘英同行。”
萧濯不在京中,小皇帝正好可以大展拳脚,此计一石二鸟。
阿罗虽是武将,可也不笨,他气得锤了锤桌子,问道:“王爷若是称病不去呢?”
“不能不去,京中尚可掌控,可咱们不能放任潘英夺江南之势。这等虎狼,本王只有放在眼前才能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