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一着不慎,全盘皆输。
暮色在一边静悄悄给潘英沏茶,潘润也立在一侧劝慰道:“主子,现下皇上还未让你搬离大将军府,也没让您就任,就是想让您静下心来,也给您留了脸面,不让外人借此机会欺辱您。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咱们只需要静静等待,总会有柳暗花明的一天。再说了,听闻这次祭祖大典,随行护卫的,都是兵部的人,摄政王又亲自跟了过去。满朝武将都掌控在萧濯手里,皇上无人可用,早晚都得启用大将军。咱们若是沉不住气,那岂不是顺了萧濯的意?”
潘英咬牙切齿道:“萧濯狗贼,抢我所爱,这笔账,我早晚要跟他算。”
其实暮色和潘润都觉得潘英这话不对。
人家萧濯和玉亲王在一起,跟潘英本来就没什么干系,到了潘英嘴里,成了抢他所爱了。
本身净夜也不是潘英的人,是潘英欲抢而不得,才闹出了笑话,被削了职,打了板子,罚了俸禄,还被禁了足。 不过暮色还是温柔体贴地给潘英奉茶,还将龙眼都一个一个掰开来,体贴地喂给潘英吃。
潘英这才侧首看着暮色,那张脸,果真有以假乱真的效果。
潘英勾起暮色的下巴,冷笑一声:“叫一声……”
暮色垂眸,软声道:“大将军。”
潘英摇头:“不对,叫我的名字,直接就叫潘英。”
潘润深吸了一口气,他深深看了暮色一眼,随即识趣地退了下去。
这些日子,潘英心里不痛快,自然夜夜都要拿暮色泄愤。
起初还只是让暮色叫,让暮色学暮云重,学净夜。
可随着潘英越发不得志,他的脾气也越来越暴躁。
偶尔在看清暮色面容时,他就越是清楚地知道,眼前人同暮云重一点都不像,同如今的净夜更不像。
暮色就是暮色,即便是那张脸有几分相似,他们的脾气品性,都差了千万里。
若酒醉时,潘英还尚且可以骗骗自己,可越是清醒,他便越是难受。
那股想要得到净夜的心,也越发强烈。
那心绪折磨着他,那股蓬勃而出的力量将潘英的心搅得四处乱窜,几欲炸开……
潘英开始鞭打暮色,一边打一边吼叫着:“你不是他,学得再像也不是。你知道吗?你现在就是个不伦不类的怪物。凭什么,凭什么他瞧不起我?凭什么他能接受萧濯那个狗贼,都不愿意跟着我?我到底比萧濯差在哪了?”
门外的潘润听到动静,竟是再也忍不住,冲了进来。
他拦在暮色跟前,对着潘英道:“大将军,静心。”
潘英冲着潘润吼道:“你给我滚出去,不要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