揽月点头,蹲下身半跪在地上,颤抖着手想摸摸他,举到半空却又不敢落下,生怕一切都是一场梦,她的皇兄有儿子了,江山有后了!
还是昌鸣岐主动拉住揽月的手摸上自己的脸,期待的问:“姑姑,是父亲让你来的吗?”
揽月紧着嗓子问道:“你见过你的父亲?”
昌鸣岐有些失落:“父亲来过几次,不过我从前年开始就没见过父亲了,父亲答应今年会给我和娘带京城的糕点,可是他失信了。”
揽月忍不住落泪,轻轻将昌鸣岐抱进怀里紧紧搂住:“你父亲没有失信,是姑姑的错!”
昌鸣岐摇头,带着不符合这个年纪的沉稳:“不是姑姑的错,是那些坏人的错,父亲是被他们害死的,我一定会为我父亲报仇的!”
太子妃看着二人抱在一起,又忍不住捂着嘴悲痛地哭起来,从得知太子死后她就一直忍着眼泪,哪怕心里每天都疼的刀割似的,可她硬是忍着没落过泪,终于在这一刻再也忍不住了,发泄的蹲在地上呜呜痛苦起来!
昌鸣岐走过去抱住她安慰:“娘,您别伤心,我不会让爹白死的,我也不会放过那些恶人的!”
三人抱头痛哭了一阵,情绪才终于慢慢平稳下来,揽月这才问道:“我之前喝的酒,是皇嫂酿制的?”
太子妃点头:“我知道你一定能喝出来,在得知你来岭南后,我就在你出现的地方卖了几次酒,我知道昌恕和崔瑨在派人追杀你,不敢贸然跟你相认,只能借酒给你传信把你引过来。”
揽月懊悔不已:“是我太大意了,竟然好几次都错过了皇嫂传递的信息。” 太子妃问:“麻烦解决了吗?”
“都解决了,是云暮背叛了,都怪我没有提早发现,若不是他亲自送信,皇兄也不至于上当……”
太子妃叹了口气,抱里面怀里的儿子:“不能怪你,崔家树大根深,早从多年前就心怀不轨,暗中培养了不知多少人,根本防不胜防,要不是迫不得已,你皇兄跟父皇是绝舍不得将这些烦心之事告诉你,更不会舍得让你以身犯险来岭南,我们实在是别无选择了,父皇的身体也等不了了。”
揽月倒吸口气,嗓音发紧:“父皇身体怎么了?”
太子妃说道:“父皇早就被崔瑨悄悄下了毒,虽然找了大夫解毒,但发现时为时已晚,所以一直都只能压制,没办法根除,尤其是你皇兄离世后对父皇打击太大,京城来信说父皇的身体已经有些撑不住了!”
脑袋轰隆一声,揽月脸色瞬间惨白,去遭雷击般呆在原地,木然摇着头,无法接受这个消息,苍白的呢喃着:“不可能、我离京时还好好的、父皇怎么会中毒,皇兄才刚去世,父皇不会抛下舍得我们的……”
太子妃落泪道:“是真的,要不是局势实在危急,父皇也舍不得派出你来岭南亲自接鸣岐回宫,如今岭南已经不安全,只有公布鸣岐的身份才能挡住那些肆无忌惮的暗杀,更重要的是父皇身体撑不住了,所以必须得立刻让鸣岐认祖归宗,否则江山就要落在昌恕那个孽种手里了!”
一天之内得知了太多消息,也受到了太多打击,揽月一时有些支撑不住,脸上毫无血色,脑子里也是一团乱麻,疼的快要炸开,皇兄的死她还没能彻底接受,如今却又得知父皇身中剧毒可能也会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