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到亲眼目睹狄斯老爷跟喝水一样凝聚神格碎片再将邪神封印进一条狗的身体,他吓得瘫坐在地上。
如果说离开瑞蓝来到维恩时,卡伦只是一个拥有丧仪社工作经验样貌英俊的得体年轻人,他阿尔弗雷德也一样,其实就是普洱起的绰号中的“收音机妖精”;
如今,他能帮自家少爷,用一只眼特意盯着拉涅达尔。
这是敲打,很直白很清晰甚至是有些硬要找理由为了敲打而进行的敲打;
阿尔弗雷德清楚,凯文也很清楚;
如果硬要说敲打一条狗,有些不好听,那么敲打一位邪神,那层次感一下子就上来了。
凯文终于停下了转圈,看着阿尔弗雷德,开始喘气。
阿尔弗雷德弯下腰,学着先前菲洛米娜的样子,和凯文对视着:
“有些活儿,总得有人干,你知道的,我就是为少爷做这些的,说起来,我是不是和你当初有点像?”
凯文摇了摇头狗头,表示否定。
“哦,也对,你当初没参与进秩序神教里面,但怎么说呢,你当初帮秩序之神干的那些事,我大概也是要干的。”
凯文耷拉下了耳朵。
阿尔弗雷德伸手抓住凯文围在脖子上的牵引绳:
“我想要安安心心的,你也安安心心的,我们都安安心心的,以后壁画上,如果少爷手里没位置,大不了我牵着你站后面嘛。
你看,我的诚意你看到了,在我设计的壁画里面,一直都是有你位置的。”
凯文的耳朵又竖了起来。
阿尔弗雷德伸出手臂,环抱住凯文的脖子,手掌在它背上轻轻拍了拍:
“前提是什么,你懂的。
那个,好好教菲洛米娜,少爷身边需要真正可以独当一面的强者,这一点上,我有些做不到。”
“汪。”
“哦,你是说孔帕西尼埋骨地是为了我去的?嗯,那确实,这是少爷对我忠诚的回报,你也可以梦想着有一天可以这样,不是么?
毕竟,帮秩序之神办事,和帮还没成为秩序之神的秩序之神办事,其实是不一样的。
想想你心中的月亮吧,拉涅达尔。
你曾追求过时间的禁忌,我觉得,你其实是成功了,虽然你没有成功回到过去,但你拥有了一个新的开始。”
凯文侧着狗头,目露深思,随即马上用力甩头,惊愕地看着阿尔弗雷德,因为它意识到,眼前的这个男人对自己进行了“精神侵入”。
“好了,我去帮少爷准备解封仪式所需要的东西,少爷昨晚就说了,今天要给你解封。”
阿尔弗雷德走出了房间。
凯文默默地坐到狗垫子上,狗爪子在下方地毯上来回拨弄着,把地毯上的线头扯得和自己现在的心情一样杂乱。
有些时候,其实它自己也有些摸不清楚自己的想法,毕竟无论是人还是神,都无法做到永远清醒。
也不知道呆坐了多久,普洱的身影从门口掠过,然后又退了回来。
“蠢狗,我们去吃下午茶了!”
凯文听到普洱的声音马上站起身,甩了甩身子后,立刻跑到普洱身边原地小幅度蹦跳,像是在蓄力着油门。
普洱极为熟稔地纵身一跃,来到了凯文身上。
在凯文看来,陪着普洱一起玩闹的时候,它其实是最放松的,什么都可以不想,什么都可以不在意,当一条蠢狗就完事儿了。
“目标餐厅,冲锋喵!”
“汪!”
……
“夫人,是什么时候寄送过来的?”
卡伦拿着手里的这幅画一边欣赏着一边问道。
“是今天早上。”
“好的,我知道了。”
画中描述的是一片绿茵上,同乘一匹马的年轻男女。
绿茵的环境和艾伦庄园很像,远处的古堡身影就是最好的证明,那么画中的这对年轻男女,不用问,就是曾经的卡伦和尤妮丝。
那是自己刚到艾伦庄园的时候,每天下午尤妮丝都会陪着自己去骑马,一开始是两个人两匹马,后来就逐渐发展成两个人一匹马。
身为父亲的贝德先生,当时应该在某个角落观察着这一幕。
他当时的心情应该不是很好吧,卡伦扪心自问,以后如果自己有了女儿,看着她和另一个小伙子举止亲昵地在一起,自己心情肯定不会美丽。
不过艺术家就是艺术家,对于贝德先生而言,他需要的就是这种情绪的触动,毕竟他可是曾幻想且期待家族被灭时那一晚该如何构图的人。
按理说,这应该是一幅比较好的纪念品,也能代表准岳父的立场发表一下态度,催一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