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节(2 / 2)

他造孽娶了我 锁黛 2450 字 1个月前

    原本跟来想看热闹的,亦或者是跟着曹氏一群来这闲话的,各自面面相觑,打定主意便也就走了,这戏台子搭在长公主这太高,她们这些人还不够格。

    人清走了大半,晶圆也从负责侍候在静亭的侍女那打听到了大概的前因后果,凑在长公主耳侧一一道来。

    长公主眼神一瞥,直接定在了杨四娘身上,又是杨府的庶女。

    杨四娘浑身一凛,垂下眼去,忐忑等着长公主叫她上前陈情,可谁知对方只是稍微一停,却唤了杨灵籁。

    “杨三娘子,你同我说一说,此事究竟是何因果。”

    被盯上的杨灵籁无奈上前行礼、问安,又重复了一遍之前自己所说的话。

    “若照你所说,此事乃你妹妹杨四娘一人谎言所引起,那你觉得,她目的又是为何?”长公主一双利眼看她,刨根问底。

    这话问的太过露骨,杨灵籁禁不住咳了两声,“这……大概,是为了……爱?”

    总不会是为了故意要那一巴掌吧。

    回答说出口,长公主怔了几瞬,才听懂她说的意思,若非是场合不允许,她是要笑出来。

    杨四娘被揭了尴尬之地,众人围看之下,脸涨的像猴屁股,明明做之前从没想过有何不妥,可如今在目光之下无所遁形,自己一个未成婚的姑娘当众维护还未定亲的男子,纵使是民风稍稍开放,也是太过丢了面。

    尤其是,她类比到当初的杨灵籁,明明同样是告知旁人私情,可却是吕献之先迈出的那一步,杨灵籁仅仅是拿出了一个什么都不算的荷包,其实是什么都没说的,便是之后议论,她也能有反驳之处,可如今她自己却是将自己架在了火上烤。

    虽是有人想笑,可长公主没笑,便也都只是眼神里升腾了几分别样的意思。

    “究其根本,此事是咸阳侯府的家事,本宫不便管,只是在长公主府里闹了出来,也不好随意揭过去。”

    “别夫人,你如何说?”

    其实这就是变相在给别氏一个糊弄的机会,只要说回了府内去查,去管,人都散了,但凡寻了那庶子些许过错,亦或是强加一处,嫡子之位的事就算过了,任谁也不能再跑到咸阳侯家里去翻个顶朝天。

    可曹氏哪里会允许,她僵着脸朝大长公主假笑。

    “殿下做的是否有失偏颇,这上京城内谁不知咸阳侯夫人癖性,这般回去,岂非是助纣为虐,您当是天下妇人表率,如今怎可见一小女为冤啼哭而不管?”

    “冤?”

    “尚未有定论,喊冤便是冤了,坐了这么多年的长平侯夫人,你又可学的本宫半点?”

    杨灵籁惊叹,长公主竟是个反pua达人,曹氏想借悠悠众口去压,谁知却叫自己丢尽了面子。

    可即便是教训了,曹氏面子不好看,事情也不得不继续问下去。

    她突地想去看一眼咸阳侯夫人,却见对方身上那股寒气退了下去,额间有了些许细汗,收拢在袖子里的手仔细去瞧就能看出有些微微颤抖。

    这镜湖之旁,根本生不出燥热,别氏是在紧张什么。

    而趁着人群的间隙,她猝然瞧见站在假山一旁,正不知所措是否要过来寻她的盈月,杨灵籁使了个眼神,悄悄往后退到人群后,未来得及问旁的,只低声吩咐了几句,又重新站回原位。

    长公主正叫了杨四娘上前去问,明明已然知晓此事如何,却还是将杨四娘的话又听了一遍,且是反反复复的去问,明明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细节都要百般计较一次,或许在旁人来看,是所谓公正。

    曹氏只当长公主是不想掺这趟浑水才细细询问,虽不耐却也是老实等着没有插嘴。

    可叫杨灵籁去瞧,是故意在拖延什么。

    是为了等什么人,还是为了给某个人留些时间?

    可该问的总是要问完的,大长公主侧头看了一眼还在沉思不语的别氏,眼神中露出一丝不忍,她本只需张嘴就可以把此事翻篇。

    一国长公主所说的话,便是旁人有闲言碎语怕也是不敢违逆,可皇权之下,总有鄙陋。

    新帝在宫中步履维艰,她作为亲姑母,委实做不得什么。

    就像当年崔氏家难,为了皇权,她也是这般。

    长公主是尊贵至极,是新帝都需上前搀扶,次次免行礼的特例,可若有碍朝政,如何去做日后千古的罪人。

    “本宫已是听全了来龙去脉,当年苟夫人病重前,曾择了陈大公子收作名下嫡子,可因一些繁杂之事,此事一拖再拖,至临世前都未成,如今别夫人乃咸阳侯继室,此事却乃苟夫人所为,二者不同,不可相较,依本宫看,此事就做从前云烟散了便好。”

    长公主说的极慢,话语里没有任何偏颇,就当前论当前事。

    按理来说是这样,可前提是,旁人不知苟氏乃别氏亲姨母,曹氏定会抓住这点不放。

    “殿下,您许是忘了,苟夫人是别夫人的亲姨母,论孝道,长辈遗愿该尽力去成才是,这也是咱们大燕立朝之本啊!”

    曹氏面上是为你好的善意,心里却是幸灾乐祸。

    重提当年旧事,不知晓的挠耳挠腮,单从面上也觉着是此言有理。

    知晓地心里都乱了,曹氏此话当真是杀人诛心,这么多年过去了,谁也没有再主动提过,如今翻出来,如何自处都是问题。

    见别静娴不吱声,曹氏特意拿无形的针又扎了一遍,“别夫人,听旁人说,你极信菩萨,怕也是信在天有灵,苟夫人当年走的悄无声息,你如今成全了她的遗愿,也是尽自己的忠孝,也是像菩萨禀明自己的诚心啊。”

    “虽说平白多了一个庶子记在名下,可就是日后见了,也是用心怀念老人,你在这人世多念一遍,苟夫人在天上也能多笑一天。”

    长公主脸色已是极其难看,她从没觉得有一刻这般想堵上曹氏的嘴,多少年了,这人在京中肆意妄为,见什么都要掺一脚,给长平侯拉了多少盟友的同时,也就给自己带了最少恨,竟是不怕遭什么报应。

    长平侯选妇的时候是眼瞎了吧,何故看上这般从心里都发臭的人!

    众人心中难言,曹氏正洋洋得意时,一道残影闪过了杨灵籁面前,唯一能抓住的就是一块紫色的衣角。

    原本正站在长公主右侧的曹氏,被左右掌掴,巴掌的声音像是鼓声,接连不断,一声比一声响,一声比一声亮。

    “啊---,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