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紧闭,似乎无人。
顾桑眸子陡然一紧,抬手直接推开房门,里面确实空无一人。
“大姐姐呢?”
一个浇花的丫鬟上前回道:“大姑娘好像出门了。”
“走了多久?”
“大半时辰。”
顾桑一愣,也顾不得一头雾水的顾静,转身就往外跑去。
可恶!顾九卿竟真的丢下她,独自去了雍州。
她以为,他要解决麓州流民的安置问题才会去雍州,是她大意了。
雍州大量买入粮食,说明情势不容乐观……
顾桑只想快点追上顾九卿,宅院太大绕来绕去,越急越找不到出府的路,慌不择路之下,脚下打滑,就在她即将扑腾到地上时,一只冰凉的手及时攥住了她的手腕。 她被扯得脚步踉跄了一下,勉强站稳。
顾桑仰头,惊喜地望着顾九卿。
顾九卿拧眉:“跑什么?”
顾桑可怜兮兮地说:“大姐姐,我以为……以为……你走了。”
澄澈朦胧的杏眸隐约浮出一丝水雾,瞧着真是我见犹怜。
顾九卿啧了一声:“我就是去了一趟太守府。”
顾桑愣愣的:“去太守府干什么?”
顾九卿睨她一眼:“你说呢?”
与流民有关?
顾桑瞬间反应过来:“可大姐姐也该告知我一声,害得我……”
顾九卿抬脚,逼近了两步:“害得妹妹怎么了?”
他站在她面前,近到两人的衣裙缱绻交织,空气里似有暧/昧流转,急速升温。
天时本就热,顾桑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水,不自觉吞了吞口水。
“没、没什么。”
她抬手擦汗,脚步不自觉后退,顾九卿面色不虞,刚要伸手触碰她的衣袖,眼眸余光不经意瞥过一抹影子,顺势后退一步,拉开距离。
“三妹妹,你怎么突然跑了,发生了何事?”顾静气喘吁吁地跑过来,看见旁边的白衣身影,顿时愣了愣,口齿不甚伶俐地唤了声,“大、大姐姐。”
顾九卿凉凉地扫了顾静一眼。
顾静只觉得脊背生寒,下意识就想逃。
大姐姐果然好可怕。
只一眼就承受不住。
顾桑的心绪渐渐平复下来,她就是担心女主雍州遇险,送到她手里的从龙之功都保不住,岂不亏大发了。
顾桑眼神飘忽了一下,试图转移话题打破自己的尴尬:“大姐姐,堂姐带了绣娘过来给我们量体裁衣,大姐姐嫌麻烦的话,可将尺寸……”
话还没说完,顾九卿看也不看她,转身就走。
“不必,我的那份交与妹妹,给妹妹多做两身。”
顾静看了看顾九卿的背影,又看了看顾桑:“这……”
顾桑揉了揉鼻子,哼唧道:“大姐姐衣裳多的穿不完,下回再做吧。”
……
太守府。
陆太守瘫坐在太师椅,久久无法缓过神。
一个年轻女子竟有如此骇人的气势,那种恍似凌驾于世间万物的气势和压迫感让他不得不臣服,甚至让他觉得不寒而栗。陆太守好歹也是一州太守,混迹官场十几年,其官威气势竟盖不住一个年轻女子,这让他着实觉得丢脸。 林功曹坐了半天冷板凳,见陆太守着实反常,便试探性地开口:“方才离开的女子是何人?”
林功曹来找陆太守议事,恰遇陆太守见客,便在书房外等了片刻,待门打开,林功曹发现陆太守接见的竟是一名年轻女子,而陆太守自那女子离开,就一直不对劲儿。
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事。
就在林功曹以为陆太守不会搭理时,陆太守总算回过魂儿,心有余悸道:“顾侍郎之女,顾九卿。”
“可是燕京那位被传的神乎其神的顾九卿?”林功曹道,“下官听说顾九卿来麓州探亲,路上反杀了一批凶残的悍匪,百姓对其赞誉有加。”
“哦?怎么回事?”陆太守忙着流民安置事宜,哪有心思关注悍匪。
“好像是途径祁县,被一伙悍匪劫杀,反被顾九卿的护卫所杀,听说一整座匪寨都被其瓦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