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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且说雍州这边, 顾九卿一入城门就被人盯上了。没办法,顾九卿无论走到哪里都是人群里的焦点,他仅仅是掀开车帘朝外望了一眼, 就被蹲守在城门口的暗探察觉了。

城内隐藏着无数鹰爪探子作为吕康二人的耳目,尤以城门口查探甚严, 但凡有异常者踏入雍州,就会被立即禀告于吕康二人。

顾九卿则是因为太过貌美,美的太过异常,而入了探子的眼。暗探中不乏谄媚阿谀之辈,这种巴结讨好主子的好机会自然不会放过。

雍州城内谁不知道吕良史好色, 不欲被吕良史盯上的好人家,都是千方百计地掩藏家中女子的美貌。

吕良史猎艳无数,普通的姿色早已入不了他的眼。当探子们绘声绘色地描述顾九卿何等神仙姿色, 早就被勾起了心思。

得知进城的美人儿竟是从燕京来的官宦之女,吕良史惊问:“你说是谁?”

探子回禀:“顾侍郎之嫡女,顾九卿。”

入城的路引文书,有其身份证明,不难查探出。

顾九卿本就要用这个身份,在雍州城搅弄风云,自不会乔装伪造。

旁边的康守义道:“此女,曾与康王订过婚, 后又被康王退婚。”

“入了本官的地盘,任他是龙都要老实盘着。”吕良史色欲熏心的眼睛里透露出一抹狠色与得意,“就是燕京来的六皇子此刻都老老实实呆在太守府,仰着本官鼻息过活, 本官还怕一个美人儿不成?就是皇帝老儿的女人,来了雍州城, 本官也照睡不误。”

“去将顾九卿绑过来,本官倒要瞧瞧是不是名副其实?”吕良史自是听过顾九卿的传闻,最近还听说过顾九卿遇悍匪的传闻,他倒要看看是个怎样烈性的美人。

越烈的女子,越有征服欲。

探子跪在地上,惶恐道:“属下们跟丢了。”

“什么?”吕良史拍案大怒。

康守义打心底看不起吕良史这种整日将裤腰带别在女人身上的人,暴躁不满道:“正事要紧,别为个女人耽误正事。”

吕良史踹了探子一脚:“滚,三日内将顾九卿给本官抓过来。”

吕良史掌控地方官吏,康守义手握雍州兵权,一个是好色贪官,一个是野心勃勃的叛将,两人朋比为奸,共谋造反大计。

康守义道:“如今粮草尚不充足,趁朝廷还未增派兵马,邻近州县未曾反应过来,依旧大量增收粮食。”

吕良史说:“粮草的事,我想办法。不过,以雍州现在的兵力,你有几成把握?”

“我们还有退路吗?”康守义讥诮反问。

“都怪陈谨之,要不是他告发,我们还能准备的更充足些。”吕良史愤怒道,“朝廷没有动静,定是不明六皇子的真实情况,这为我们赢取了一些时间。当日抓获六皇子时,逃走的那名漏网之鱼,肯定还躲在城内,未将六皇子的消息送出去。”

曾经默默无闻的六皇子,竟得了魏文帝重用,连尚方宝剑都赐下了。

“传递信息?进了雍州的人,连只苍蝇都别想飞出去。”康守义看了一眼木架上的尚方宝剑,面色一狠,“扯旗之日,就拿六皇子的人头祭旗。”

殊不知真正的六皇子并不在太守府,被囚禁的只是一个冒牌货。

原本方诸先抵达雍州,暗中探查城内的情况,司马睿因偷偷找寻坠崖的顾九卿耽搁了些时日,比方诸后到几天。两人会合后,方诸便将获悉的情况详细告知,司马睿得知雍州官员几乎全部唯吕康二人马首是瞻,顿时气愤不已。

但是,也有些面服心不服的官员,不得不屈服于吕康二人的淫威。方诸献策,可试着将这部分官员策反为己所用。

忠奸未定,不便泄露真实身份。

他们便伪造了身份,结果出师不利,没想到第一名选中的官吏是个极其奸诈伪善之徒,察觉出他们的真实意图,假意流露出自己对朝廷的忠心,只是家人被吕康二人胁迫不得不为其所驱使,双方几次试探往来后,此人竟在司马睿喝的酒中下了药,方诸来不及阻止,司马睿晕头转向就被那人哄得道破了身份。 好在司马睿神志不清,口齿也不甚伶俐,并未确凿说出自己就是六皇子,让方诸有机会稍加补救。

然后,司马睿的侍卫刘尚就成了假的六皇子,与方诸一起被抓进了太守府。

刘尚是司马睿的近身侍卫,司马睿的事大多知道,又有方诸从旁点拨,吕康二人便被暂时糊弄了过去。

当日保护刘尚这个假皇子的侍卫都被康守义除掉,唯有交换身份成为‘刘尚’的司马睿逃了出去。

整日东躲西藏,在吕康二人的搜捕之下,如过街老鼠一般,客栈不敢住,也出不了城,只敢躲藏在废弃的民宅废墟,心惊胆战地躲避追杀。

可以说,司马睿从未如此落魄过。即使,他曾经不受重视,也没有被人如此明目张胆地追杀过。

浑浑噩噩了躲了十来天,简直同臭要饭的无异。

当顾九卿出现在眼前时,司马睿简直就是欣喜若狂,狼狈逃命的日子里,全靠对顾九卿的思念硬撑着。

顾九卿坠崖生死未知,在康王为起要死要活时,是他先找到了顾九卿,就在离京五十里外的一处渔民家中。

皇命令他不敢久呆,得知顾九卿平安,便将秘密前往雍州的事告知了顾九卿。

顾九卿说,如果有机会,我便去雍州一趟。

司马睿高兴不已,但未昏头,只道:“雍州局势凶险,九卿留在燕京养伤,等我回来即可。”

顾九卿没有说话,他以为自己打消了她的念头,便没有放在心上。

前往雍州的路上,得知康王退婚的消息,他高兴的简直快要疯了,好心情一直持续到进入雍州,直至逃命,也是顾九卿支撑着他。

狂喜过后,便是担忧害怕。

“雍州危险,你不该来,不该来的。”

顾九卿轻飘飘地看了一眼司马睿脏污的脸:“此地有位故人,我来探望。”

说罢,便递了个眼色给陌花。

陌花立即会意,从木匣中掏出一方纯白绢帕,递给司马睿,本意是让他擦脸,结果司马睿直接将绢帕收入了怀中,咧嘴笑的像个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