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司伦世:[因为他的人际关系和常常活动的地方很有意思嘛。]
那是一个男人,因为太远了,所以完全看不清他的面孔,但这也没有关系。
庄司伦世观察他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他是一个心地很好的人,明明不是住在擂体街,每逢周六日他就会带着一大袋的面包送给擂体街的小孩子们,有些小孩子对他十分亲密,有一些小孩子初来乍到对男人十分警惕,男人过于接近孩子的话就会有过激反应,哪怕他被孩子伤到以后也会露出和善的笑容,一边说着没有关系,一边把面包送给了孩子们。
[这样吗……?我倒是觉得他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好心人。]普尼尔站在了栏杆上,他远远看了过去,没有办法理解那么普通的人有什么故事可言。
庄司伦世对写实故事没有兴趣。
[所有的灵感来自于假设、可能发生的事情。]
“既然如此,我们来进行假设吧。”庄司伦世开口说话了,他的声音很低,像是在给人讲睡前故事一样。“他是一个神父,很遗憾的是,他天生缺少了感情因素,很难体验到了情感。爱情、友情、亲情,大家都在歌颂的情感他一概体会不了。父亲说他这是感情淡薄,如果无法理解,为了正常生活下去请去模仿其他人吧,这对你以后的生活很有帮助,至少不会有麻烦找上你来。”
“神父不知道情感,但是知道麻烦是什么。需要付出成倍的时间才能解决掉这个大麻烦,于是为了规避这件事情的发生,他按照了父亲的做法去做了。模仿他人——并不困难。只要大家笑的时候露出笑容就好,只要大家哭的时候哭了出来就好,应付他人,了解安慰是什么、了解体贴是什么,只要这样做,大家就会夸他是一个优秀的人。神父就是这样生活下去的,在成年以后,他仍然无法理解情感到底是一种什么东西,好奇吗,当然是好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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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庄司伦世讲故事的时候,有一颗微不可闻的东西贴在了栏杆的下方。 太宰治打了一个哈欠,他懒洋洋躺在了纸箱上面,有些昏昏欲睡眼睛半睁不挣的,又不愿意放弃这次的绝佳机会,勉强打起精神关注那边。
虽说之前就观察到了庄司伦世有上天台自言自语的习惯,就随手放了一个窃听器在上面,哪知道庄司伦世真的就开口说话了。
这是开始构思下一部作品了吗?
庄司伦世那边吐字清晰,将故事设定慢条斯理地缓慢说出来。
而且这次完全没有在说反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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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成为了神父,并且接手了一个教堂,教堂的附近有一座孤儿院。孤儿院的孩子们会来教堂祷告,负责照顾孩子们的院长也常常拜托神父照顾一下孩子们,神父和孩子们的关系很好,神父常常在衣兜里面准备了糖果,一旦孩子们来找他之后,就会送他们一颗糖果。周六日的时候会准备好面包,给孩子们加餐一顿。”
普尼尔安静地在旁边听着。
神父为主角啊,既然如此,这次的主题应该是【宽恕】之类的主题吧。
宽恕自己身上的【违约】的罪恶,这个出发点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