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耍贫嘴,莫启哲一个顶俩儿,可要说手底下动真章,那他可就不行了。但莫启哲知道曹家的人马上就要到了啊,他见这真杨郎竟敢和自己动手,他也不慌,口中大叫道:“抓采花大盗啊,抓采花大盗啊!有人来抢小姐啦!”
那杨郎和曹雅心同时一愣,这人还真是能颠倒黑白,明明是他爬过别人家的院墙,冒充小姐的情郎,然后抱住人家小姐要香一口,到头来他倒蛮有道理地喊起来抓采花大盗了,还喊得这么大声,有没有搞错,竟然恶人先告状,老兄你到底是什么人啊?!
那杨郎怒哼了一声,左手直击,右手则划了个弧,五指张开,从旁边抓了过来。
莫启哲虽然有万般缺点,绝对算不上一个正人君子,但他有一点好处就是不会让女人受伤,调戏归调戏,可要是真动手打架,他便不会把曹家美媚抓在手里了。
推开了曹雅心,莫启哲道:“上一边儿凉快去,老爷们儿打架,老娘们儿别在跟前看,免得血溅到身上。”话还没说完呢,杨郎的拳头便打到了莫启哲的鼻子上,鼻血立马儿就流出来了,溅到了曹雅心的衣服上。
杨郎也是一愣,他没想到能打到莫启哲,其实他这招是虚招,想趁莫启哲躲避之际抢过曹雅心,可没成想莫启哲竟主动放开了曹雅心,也没躲开自己的拳头,以至于虚招变成了实招,打得老爷们儿的血溅到了老娘们儿身上。
曹雅心到底是女孩子,虽然莫启哲叫她老娘们儿,让她极度不爽,可见到莫启哲流血,她却又心下不忍,轻声“啊!”了一声,杨郎见莫启哲怕伤了曹雅心,关键时刻竟放开了人质,心中疑惑不解,这流氓一样的家伙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啊,好象还算不上是坏到底。
莫启哲擦了擦鼻血,笑道:“嘿嘿,越不想要啥就偏偏来啥,这血到底溅到你身上了!”
这时,曹家的人赶到了,几十个人各持刀枪地冲了过来,曹雅心急道:“杨郎,你快点儿走吧,别再让我哥哥抓到了你!”
杨郎叹了口气,不再停留,飞身上墙,站在墙头转身向曹雅心望了一眼,曹雅心也含泪向他点点头。
莫启哲则在一旁心道:“又是一对痴男怨女,包办婚姻下的悲剧。”可随即又想到那个逼着人家小美人去比武招亲的大坏蛋,好象就是自己啊!
杨郎跳下了院墙,曹雅心痛哭出声。莫启哲心下不忍,说道:“既然这么舍不得,干嘛不一起走啊?哭有个屁用,你眼泪就算再多,也多不过钱塘江水去!”
曹雅心怒道:“你这个流氓,赶快闭嘴吧,少说风凉话!我倒是想走,可我走得了吗?”
“有什么走不了的,腿不是长在你自己身上吗?”莫启哲不以为然,私奔而已,就当是旅行结婚了,只不过才被抓回来一次而已,接着再跑啊,私奔尚未成功,风流男女仍需努力。
他又说道:“你应该有百折不挠的私奔精神,一次不行,再跑第二次,生完孩子再回来,看你爸爸答不答应!这就叫做有困难要上,没有困难,那就制造困难,然后再上!”
“求求你闭上嘴吧,我知道你不是哑巴!”曹雅心实在受不了了,又哭了起来,这回不是因为想杨郎,而是被莫郎气哭的。
提着一只灯笼,曹天峰跑了过来,他一到墙下,就叫道:“好你个杨再兴,又来找我妹妹!看来我不打掉你的狗腿,你是没有脸哪!”他把莫启哲当成杨再兴了,黑暗中一时也没看清楚。
莫启哲笑道:“什么杨再兴啊?我是杨英俊,这是头一回来找你妹妹。怎么着,你还想跟我大战三百回合啊?”
曹天峰一听墙下这人说话的声音不对,他急忙提起灯笼,向莫启哲的脸上照去,待他看清了莫启哲的相貌后,可把他吓了一跳,喃喃地道:“你不是都元帅吗?你你跑到我家后院来干嘛?”
曹雅心一听眼前这色迷迷的臭流氓竟然便是那个大坏蛋都元帅,她大吃一惊之后,心中暗道:“我早该想到,他刚才不是自己说了吗,他是什么第一流氓,天下除了那个都元帅之外,谁还能有这么坏的!”她没见过什么特别坏的人,所以把莫启哲想成了超级大恶人,其实比起那些人面兽心的伪君子,莫启哲这真小人就算是不错的了。
莫启哲“一本正经”地调侃道:“本帅今晚夜观天象,发现天昏地暗,日月无光”他抬头看看,这大半夜的哪来的“日”呀,也不再乎,继续道:“便知道临安要出大事了,本帅立即用移魂**去了趟天庭,和太上老君勾通了一下,老君告诉我今晚临安城里要出一件大事,事关天下苍生,如果不能及时把它处理好,那么临安城必将生灵涂炭,而且会波及到我们大本营汴梁的不,该说会波及到整个河南的数百万黎民百姓,上天作证,本帅为国为民一听到这消息,急忙告别老君,回到了凡间,然后”
曹家大大小小几十口人,都目瞪口呆地听着莫启哲瞎白话,除了曹天峰以外,他们都是第一次见到这位都元帅,对他不够了解,总以为身份这么高的人不会乱说话的,所以都被他这番大话唬住了,心中均想:“不愧为都元帅啊,这么有本事,竟会移魂**,还能和太上老君勾通,真是了不起啊!早听说这位都元帅是个半仙儿,有飞天遁地之能,今日一见果然不假!”
在场对莫启哲有所了解的只有曹天峰一人,他心中则想:“行了,都元帅一张嘴,今天晚上就别想睡了,他不说到玉皇大帝的妈妈,是不肯住嘴的!”
曹雅心的想法倒是非常简单,就这么一句话:“这人面上无须,必是脸皮太厚的关系,胡子都长不出来了!”
人人想法各不相同,可在听到莫启哲的“然后”之后,都是骇然失色,一齐发出“啊!”的一声惊叫。
原来莫启哲的“然后”后面是:“我就来到了你家的后院,来阻止这场大灾难的发生,虽然这事和你们曹家有很大的关系,可我想也不能全怪你们!”
曹天峰几乎晕倒,听到什么生灵涂炭,数百万黎民百姓也要跟着倒霉的说法,就当听笑话了,因为他知道这是莫启哲在胡说八道,可这胡说八道竟和自己家后院联系上了,这可就要命了,他连忙说道:“都元帅,这事跟我家有什么关系啊?你一定听错了,太上老君今晚想必是喝多了酒,所以说出来的话全不可信!”
莫启哲哈哈大笑,心想:“这曹天峰也学会扯淡了,我顺嘴胡编,他也跟着胡编推脱责任。”他道:“酒后吐真言,太上老君说得一点不假!难道不是吗,你看我心急火燎地赶来,正好摆平了这场大灾难!现在好了,临安百姓还有汴梁百姓以至于全天下的百姓,从明天开始又可以过上幸福的生活了!”
曹雅心双手抱臂,咬了咬嘴唇,强忍住要吐的感觉,对曹天峰说道:“哥,我先回绣楼去了,我实在没法在这人身边待太久!”她心想:“哥哥,我好佩服你啊!你竟然能在这么不知羞惭的人身边待着,而且官还越做越大,你的忍耐力实在不同凡响!”
曹天峰立即点头道:“回去吧,我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深更半夜的别到处乱跑,乖乖的在绣楼里读书弹琴多好,非要来这后院,你要是出了事可怎么办!”看来他很是疼爱这个妹妹,罗罗嗦嗦地责怪她不该乱跑,曹雅心倒是皱着小眉头,对曹天峰爱理不理的,很有美女架子。 刚要转身离开,忽然感到有人拉住了自己的手,回头一看,竟又是那个一脸不正经的都元帅,曹雅心一甩手,想把莫启哲的色爪甩开,谁知她越甩莫启哲抓的越紧,她叫道:“放开我,放开我!哥,你看他呀!”
曹天峰一见莫启哲对着妹妹拉拉扯扯的,却不生气,心想:“我早就说过,都元帅如见小妹必会神魂颠倒,一见忠情!看看,我没说错吧。嗯,看来我以后要叫都元帅为妹夫了!这样也好,省着小妹成天想着杨再兴那个混蛋,竟然还敢私奔,真是不让家人省心!”
不管什么东西,只要是被莫启哲抓到了手,除非他主动放开,否则想把他甩开,那纯粹是做梦。他摸着曹美媚的小手,心道:“好嫩啊,够滑溜儿!”他嘴上却道:“不象话,有本帅在此,本帅不让你离开,你就敢离开,这等于目无上官,该当何罪!”
曹雅心急道:“你是谁的上官啊,我又不是当官的,干嘛要听你的!”
莫启哲笑道:“我说的那场大祸事就是指你的事啊!我替百姓解决了难事,也不用他们感谢我,谁让本帅爱民如子呢。可你呢,我替你摆平了祸事,没让你成为一个祸国殃民的乱世妖姬,你应该怎么感谢我啊?”
祸国殃民的乱世妖姬?怎么这顶大帽子扣到我妹妹头上了,曹天峰大急,他忙道:“误会,误会!我家小妹乖得很,她”
莫启哲眼睛一瞪,喝道:“胡说,什么乖得很!要是真乖得很,怎么会深更半夜的不睡觉,跑到后院来私会情郎?”
曹雅心真恨不得把这个混蛋给杀了,他终于把杨再兴给说出来了!
曹天峰闻言大怒,极是生气,对着妹妹骂道:“你就不能让爹妈省点儿心嘛!怎么又和那个杨再兴搅到一块了,你信不信以后我把你锁起来!”
莫启哲“满面惊讶”之色,道:“姓杨?明明是姓莫啊,那个姓杨的是怎么回事,他今天晚上也来了吗?叫他出来见见我!”
曹天峰听得莫名其妙,问道:“怎么不是杨再兴啊?姓莫,怎么又跑出来个姓莫的?他谁呀?”
“当然就是我啦!笨蛋,你怎么连这个都听不出来,这里除了本帅之外,还有谁姓莫?”莫启哲看了一眼旁边脸色苍白的曹雅心,心想:“怎么样,小美人,你这小手我不白牵吧,替你那小情人儿把事担了!”
曹天峰其实在来的时候听到莫启哲大喊什么抓采花大盗了,可现在又听莫启哲说什么他是妹妹的情郎,越听越听胡涂,索性干脆不听,反正这位都元帅嘴里没半点儿正经话,等他走了,好好问问小妹就成。
他道:“原来都元帅到我家是为了天下苍生啊,都元帅辛苦了,请大厅里坐吧。我看这天色,好象是要下雨的样子。”
莫启哲笑道:“好啊,那就进去坐坐好了,为了来你家除祸消灾,本帅连饭还没吃呢,你这做主人的可得好好招待招待我啊!”“那是当然,都元帅来我这里,是给属下面子,属下定当好好侍奉。”说着,曹天峰当先带路,把莫启哲请去自家前厅。
莫启哲还是拉着小美媚的嫩手不肯放,曹雅心也没办法,只好任他拉着,这流氓虽臭,可谁也得罪不起他啊!莫启哲小声对她道:“怎么样,我不提你那杨郎,免得你哥哥以后把你锁起来,我是不是很够意思啊?你要怎么谢我?”
“你要我怎么谢你?我可没有银子,你就少做梦吧!”曹雅心恨恨地道,她还以为莫启哲想要敲诈勒索呢,这位都元帅最爱抓人质提条件,这事早在临安城内传得沸沸扬扬了,人尽皆知,就算她久居深闺,也略知一二。
“银子我所爱也,美女亦我所爱也。银子与美女不可兼得,舍银子而取美女也!嘿,小美女,你可别对我的人品报多大希望,须知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我可舍不得你失望啊!哈哈!”莫启哲用很小很小的声音对曹美媚说道,语气中充满了不怀好意。
“你你,我从来就没对你报有过什么希望!”曹雅心气愤愤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