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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骠骑兵唱戏是假,打掩护挖大坑才是真的,这陷马大坑挖得特别艺术,又深又长,而且竟是个马蹄铁形的,金兵正好是从那个开口处冲进来的,要想不掉到坑里他们只能从来路返回,可后面就是骠骑军啊!怪不得他们追得不紧不慢,原来人家早知道前面有坑。
这回可看出金兵的骑术谁好谁差了,好的跃马过坑,接着逃跑,不好的要么投降,要么就往坑里掉,掉下去然后投降,等着骠骑军再把他们拉上去!
金兀术骑术算不上顶尖,可他的战马却是最好的,只一跃便跳过了那道大长坑,绝尘而去!后面的骠骑军是不会掉坑里的,他们只负责在坑外抓人,手持带倒勾的长杆子,把掉到坑里的金兵都给俘虏了。
金兀术逃了不远,后面追兵又至,这回是乱箭齐发,杨再兴绕过大坑追了上来。金兀术认得杨再兴,同样杨再兴也认得他,拉开雕弓,不射别人专门射他,狼牙箭一支接一支地飞去。金兀术左躲右闪,使出浑身解数,可却还是中了一支,疼得他冷汗直冒,深怕这箭上是喂了毒的!
乱箭齐飞下,金兵死了个干干净净,变成了前面只有金兀术一人在逃,后面好几万人在追,骠骑军也是费尽了心机,前堵侧抄,想抓住金兀术,可每次都差了那么一点儿,都让金兀术跑了。
连跑带颠地,金兀术逃到了一条河旁,他也不知道这是条什么河,可他不会游泳自己却是知道的,顺着河岸奔逃,后面追兵的蹄声越来越近,似乎杨再兴的笑声都能听到了。金兀术长叹一声,今日是必死无疑了!死倒没什么,就怕想死都死不了,那杨再兴不知得使出什么恶心招术折磨我呢!与其被俘受辱,不如干脆自杀算了,学学那西楚霸王的决绝之气!
正想着自杀呢,偏巧这时河中来了一叶扁舟,一条小船悠哉游哉地划了过来!人家西楚霸王宁死也不肯愧对江东父老,金兀术可没那豪气,他一见有船,立刻就不肯自杀了,连连大叫“船夫船夫,快快把船划过来,送我过河!”
“你是谁啊,凭什么要我送你过河?”那船夫有点儿脸色发青,他也看到后面那成千上万的追兵了,可不想惹麻烦上身!
“本帅乃金兀术是也!”金兀术大声叫道,后面追兵越来越近了,他都急得快跳河了!
“金母猪?我还银母猪呢!”那船夫嘟嘟囔囔地道,小船反而向对岸划去,不理金兀术。
“你你别走啊,我给你钱!对了,我把这匹马给你!”金兀术实在等不及了,只好纵马跳下河去,他想不跳河也不行了,杨再兴到了!
杨再兴叫道:“金兀术,有种的别跑,咱们大战三百回合,让我挑了你!”
去你的吧,不跑的是白痴!金兀术战马虽游得不快,却奋力向那小船猛扑腾。杨再兴也是纵马下水,又开强弓,对准金兀术“嗖”地便是一箭。箭到声起,只听得金兀术长声惨叫,杨再兴你个混蛋,又射中我啦!
金兀术忍住伤痛,好不容易才爬上那小船,对船夫道:“你是金国人吧,我是金国元帅,你救我一命,日后我重重有赏!”
那船夫连头都没点一下,就“啊”的一声大叫,卧倒在船板上。金兀术吓了一跳,问道:“你怎么啦,别趴下啊,快快划船,他们追上来了,你看不见么!”
“已经追上来啦!”船夫大叫道。
金兀术急忙回头,果见杨再兴纵马游水,离小船已经不远了,杨再兴满脸的红光,笑得嘴都合不上了,一个劲儿地冲他招手“来来,下来,咱们决战!”
决战你个头啊!金兀术操起木桨,拼命划动,技术奇差,力气挺大,小船竟被他划动了,向对岸靠近。杨再兴一见又要追不上,大怒之下,第三次弯弓搭箭,这次他可不想抓活的了,拿出的是一支火药箭,药筒尚未湿透,还能爆炸,点燃药引,嗖的一声便向金兀术射去。
金兀术低头躲过,他见杨再兴射出火药箭,便知道骠骑军是不打算抓活的了,加了一把劲,奋力划动船桨。追来的骠骑兵人人身上带有火药箭,刚才一直没敢放,怕射死金兀术,现在一见主将先放火药箭,也不客气,不管岸上的还是水中的,都开始向船上放箭。
金兀术正划得起劲儿,忽见那船夫从船板上一跃而起,道:“金母猪元帅,别忘了赔我船啊!”说完,一刻都不停留“卟咚”跳进了水里!怎么回事,我都被追到这份儿上,还在拼了老命求生,你咋也没咋地怎么先投水自尽了?
他还没反应过来,就听砰砰之声大作,紧接着小船便散架子了,金兀术哇哇大叫的也掉入了水中,几口水入肚,差点儿没把他呛背过气去,心道:“完了,就要去见先帝了!”正等着沉底呢,忽然感到双脚踏到了实地!
原来,他落水之处已近岸边,河床浅显,水只淹到他的脖子,金兀术急忙拖泥带水的逃到了岸上。这时,他那匹战马也扑腾到岸边了,金兀术感动得差点儿哭鼻子,我啥都没了,可这马还一直跟着我,马比人有良心啊!
翻身上马,金兀术对着河中的杨再兴骂道:“杨小儿,你如此迫我,两次追杀之仇,我哎呀!又射中我了!”
杨再兴又是一记流星箭,这次最狠,击穿了金兀术的铁甲,正中后心!金兀术吐出一大口鲜血,昏死了过去,战马载着他继续向北逃命!
杨再兴愤怒地拍起大片水花,骂道:“又让他跑了!这头猪的品种可真好,跑的竟如此之快!哼,下次有他好看!”
骠骑军留了一个小队在冀州守城,其余的则随杨再兴赶赴燕京战场。半路上,接到莫启哲的军报,让他不要进城,先在城南等着,等到莫启哲赶跑了西夏大军,他就可以去城西驻兵了。就这样,杨再兴便在本来李佑仁要扎营的地方,安下了营盘,控制住战场的西线。
抚着燕京厚实的城垛,莫启哲指着下面的三军兵营,道:“会战前的战场分布应该就是这样了,我军有城墙和西线,金军占据北面,西夏军有东面。金军是这次会战的主力,西夏军是配合作战,所以主战场当是北面!”
韩企先道:“刚才西夏军和金军发生了点儿误会,西夏军又有厌战情绪,相信两军配合会有漏洞,不可能象我军一样团结一心!” 莫启哲敲着城垛,深思了一下,道:“吴乞买和李佑仁在指挥作战的方面,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必有分歧。让我想个好方法,怎么才能让这种分歧越来越大呢?”
一定会有办法的!众将一齐点头道。要论行军打仗,莫启哲可能不是吴乞买和西夏元帅的对手,可要论使坏,三十多万金夏联军就算加起来,恐怕也不是莫启哲一个人的对手!
“咱们在谷羊村的仗打得很好,给西夏军以强大的震撼,他们可不敢再小瞧我了,相反还会怕我。可金军就不同了,人虽少却是天下最强,他们的将军知道我底细的不少,该瞧不起我还是会照样瞧不起的。嘿嘿,这不就最大的分歧吗,金军会急于进攻收复失地,而西夏军则是能不打就不打,恨不得把这场战争拖黄了才好!很好,我有办法了!”
韩企先指东北方向道:“如果联军战败,他们只有一个方向可逃。都元帅你看,东面是大海,而南方和西方是我们,所以联军一旦要逃,只有往北方逃回金国本土,白山黑水之间!”
“嗯,逃不逃以后再说,现在先把会战的准备做好!我决定高悬免战牌,无论金兵如何叫骂,也绝不出战!城中是这样,而城外嘛,要派出小股游骑对两军不停地进行搔扰。搔扰也要有战术!”
“搔扰也需要用到战术?”将军们一齐笑道,搔扰不就是打完就跑嘛,只要跑的快就行了,需要啥战术!
“当然要用到了,要不然咱们干嘛让再兴占领西线!咱们先派再兴在西线堵截西夏的补给部队,最好是劫了他们的军粮,抢不回来就一把火烧掉,反正不能让李佑仁的军队吃饱肚子。你们说西夏军没了粮食,他们会怎么样?”
“就地取粮,劫掠地方!”
“那你们说吴乞买会不会很开心啊?”
“这还能开心吗?不把他气炸了肺才怪!”将军们笑道,西夏军抢他的国家,吴乞买要是还能开心得起来,那他不是肚量大,简直就是没心没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