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威严地,莫启哲冲下面点了点头,然后闭上眼睛,双手张开,举在半空,大叫道:“我,格萨尔王,赐福给你们这些可怜的牧民,从此我将带领你们走向光明!” 牧民们都莫名其妙,他说啥呢,还比比划划地!牧民虽没能立即反应过来,却看到众酋长一齐跪拜在地,齐声高呼:“格萨尔王赐福给我们,老臣万分感激!”不约而同地,所有酋长竟一齐称起自己为老臣来。
喇嘛们齐声高颂佛号,他们心里也高兴啊,喇嘛教派系多如牛毛,各派系的教义有很大不同,而为了自身的发展,各派之间的斗争非常激烈。喜克却杰的派系就是因为在青唐失去了赵怀恩地支持,这才被其他派系赶了出来,远来逻些城,可逻些城也有自己的派系,牧民并不来这里朝拜,也不给灯油钱,要不然他们能这么穷吗!德喀巴罗虽然把布达拉宫给了他们。地方虽大,可这是早被毁掉地地方,别人都不要才给地喜克却杰,说白了他们只是一群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喇嘛而已!
现在可好了,喜克却杰收了个伟大的徒弟。自己的派系终于有了出头之日,生活也能过得好些,单就为了这个,佛号也得大声吼些,给莫师兄多添光彩!
牧民见酋长们都跪下了。他们也只好跪下,虽然听不懂上面的中原话,但却知道莫大王可能就是格萨尔王转世!
莫启哲眼见万民跪拜。很满意地道:“我来吐蕃的本意就是要做喇嘛,昨晚又受佛祖点化,这个决心更加坚定了!现在趁大家都在这里,我就剃发吧,请大家观礼!”
酋长们一齐道:“老臣能观格萨尔王成佛,这是无上荣光,感谢大王!”
喜克却杰命小喇嘛取来法器,便要给莫启哲剃度。德喀巴罗急忙冲下面叫道:“格萨尔王即将成佛。尔等小民快快齐颂佛号,庆祝此刻!”
牧民们只好照他的话去做,一起念起佛来。
喜克却杰用颤抖地双手给莫启哲剃了度,一不小心,竟把莫启哲的光头割出一道口子。鲜血流出,把喜克却杰吓了一跳。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莫启哲却并不当回事,他现在也紧张得很,根本就感觉不出疼来,他轻轻地擦了一下血,道:“拿清水来。”
喇嘛们刚要取盆,德喀巴罗却道:“老臣的手下刚送来一只金盆,请大王赏面用一下吧!”
莫启哲点了点头,喜克却杰用清水给他洗净了伤口,又上了一层药。
欧松道:“这盆染了大王鲜血的水,就请赏给老臣吧!”
德喀巴罗立即道:“还是请大王把水赏给下面的万民吧,让他们都能得到您地恩泽!”
莫启哲道:“很好,就让我去和百姓们见个面吧。来人啊,抬我下山!”
喇嘛们刚要抬起佛床,却听一个人小声叫着相公,莫启哲回头一看,原来是温熙。温熙用手指了指他的头,头上的伤也太难看了,如果再缠上个绷带,那就更难看了,这模样下去,不得让牧民笑死!
德喀巴罗赶紧说道:“大王不必担心,我命令牧民不许抬头便成,不许他们看你!”莫启哲摇了摇头,他下去是为了啥,就是为了让百姓们看自己,以此增强亲和力,你不让他们抬头,那我又何必下去!他道:“拿个帽子来不就行了,还用得着不让人抬头嘛!”
韩企先把他的金盔递来,温熙挤过来,道:“这是打仗时戴的,现在这时候哪能用它!”
“可也没别地帽子啊,别人戴过的哪能给格萨尔王戴,大王只能戴自己的帽子!”欧松为难地道。
温熙想了想,道:“磨绒姐姐,过来帮我一下。”
磨绒走了过来,她俩找了两块黄布,飞针引线地缝到了一块,往金盔上一罩,因为头盔上有个插红缨地帽尖,被黄布这么一罩,红樱是挡住了,可这帽子却看起来极高,而且缝的时候因为图快,缝合之处都毛边了!
莫启哲笑道:“这帽子可是很好看啊,以金盔作里,黄布裹外,非常有气派!”
喜克却杰道:“不如让咱们派系的喇嘛以后都戴这样式的帽子吧!”
“好啊,我是大王,现在又做喇嘛,是为政教合一,头戴黄冠是理所应当的,我的师父和师弟们也可有这个荣耀!”莫启哲很大方地说。
喜克却杰大喜,众喇嘛也一齐感谢师兄的慷慨。
披上一身红袍,莫启哲在酋长们的簇拥下出了布达拉宫,向几十万牧民走去。牧民一见他下来了,都不敢说话,把头低低地伏在地上,向他行最大地礼。莫启哲挥手道:“大家不必多礼,抬起头来。也不用跪着了!”
牧民们都感到这人不可思议,别的人惟恐百姓对自己的礼数不够,可这位大王喇嘛却不让他们跪着,这是为什么啊?
“众生平等,在佛祖面前大家都是一样的,尊敬放在心中就好,用不着这些世俗的礼数!”
牧民这才敢站起身。但他们必竟是头一回遇见这么和蔼地首领,都有些不知所措,欢呼感谢的话竟没说出口。
莫启哲叫道:“我知道你们这里大多数人都是奴隶,没有自由,现在我赐你们自由。你们不再是奴隶了,是平民!” 酋长们大惊失色,如果奴隶全都自由了,那他们这些奴隶主还干什么吃去啊!莫启哲紧接着道:“我赐各位酋长大梁世袭官职,享有国家地俸禄。你们从此以后再也不必为自己草场的水草不丰发愁了,这部份俸禄由牧民交纳的税收提供,税额由汴梁制定。酋长们的子弟不用参加三场考试。可直接进行殿试,优先录取,辅助本王治理国家!”
酋长们虽还是很惊讶,但发现自己仍然衣食无忧,子孙后代更能去中原当官,好处多多,咬咬牙也就认了!他们齐声道:“多谢恩赐!”
酋长们这么一回答,牧民们才知道自己真的自由了。这下子可发出了来自内心深处地感激,欢呼之声响彻云霄,莫启哲的地位变得坚固无比,连他本人都没想到能有这么好的效果!获得自由的奴隶会非常坚定地团结在他身边,任何损害莫大王的事他们都不会充许发生。莫启哲心里明白。吐蕃将成为最支持自己地地方,百姓也将成为最支持自己的人。
德喀巴罗一直紧紧地抱着那金盆。见莫启哲得到了牧民的欢呼,赶忙过来凑趣,道:“请大王把这盆圣水赐给百姓吧!”
莫启哲有点为难,只有一盆水,赐给谁不赐给谁啊?他便想让几个德高望重的老牧民过来,赐给他们圣水。可转念又想到观音菩萨不是有个净水瓶嘛,上面还插着个树枝,她用树枝沾水,向人参果树那么一洒,树就活了!不如干脆就学学菩萨吧,我也洒一回水!
他命人取来一根长着叶子的树枝,先对树枝念了一段只有他自己才听得懂地咒语,然后便道:“现在开始赐福!”
说完他用树枝沾水,向牧民们挥洒,喇嘛抬着他走向人群深处,他就这么一路洒过去。
这时布达拉宫下聚集的可不只有逻些牧民,因为德喀巴罗遍请各部酋长到来,所以山下各部吐蕃人都有,无论哪个部落的牧民都认为格萨尔王地转世对自己有好处,所以他们欢呼得非常热情!
一盆水哪够分的,还没等进入人群的深处,莫启哲就把圣水给挥洒光了,被圣水洒到的牧民高兴得不得了,有个牧民大叫道:“我的腰疼好了!这病都跟着我十好几年了,可今天被喇嘛大王用圣水一洒,立刻就好了!”
有的女子也叫起来:“我变漂亮啦!我变漂亮啦!”
她身旁的男子立即叫道:“她我是老婆啦!谢谢喇嘛大
有个牧民拼命挤到前面,叫道:“我一直没有儿子,求喇嘛大王给我几滴圣水,让我喝了,然后生几个儿子出来吧!”
其他牧民道:“你不是有许多女儿吗?干嘛非要儿子,生那么多你养得起嘛!”
“你们忘了,喇嘛大王可是中原来的种人,生儿子地本事定然不小!”
“好啊,你敢说喇嘛大王的坏话,我要向大酋长告状,把你扒皮处死!”
“有没有搞错,昨天说喇嘛大王是种人的话,就是你翻译过来的啊,你还敢反咬我一口!”
“谁翻译的,你有什么证据,谁听到了?我告诉你,我昨天翻译地是伟人,知道不知道,我昨天就提前知道格萨尔王会转世成莫大王,你这无知之人,你懂什么!喇嘛大王真不该给你们这种人自由,和你们一样当平民,真是丢面子!”
莫启哲见牧民争先恐后的挤上前来要圣水。忽然觉得自己很有一股邪教教主地架势,他虽然一生大小谎话说过无数,可从不拿别人的信仰开玩笑,这么欺骗牧民好象是在犯罪,有些不应该!
可对着牧民们疯狂的崇拜,他的真话却实在说不出口,心里不忍。脸上便露出了后悔的表情。身旁地喜克却杰轻轻地拉了他一下衣摆,道:“徒儿,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咱们回宫后再说,现在你是喇嘛大王。还是专心为牧民赐福吧!”
莫启哲一愣,看了一眼喜克却杰,他没说什么,脸上重新露出了笑容,对牧民挥手致意。又回到了他喇嘛大王的角色上。
没了圣水,萧仲恭叫骠骑兵拿来大把的铜钱,让莫启哲赏给牧民。铜钱一洒,牧民的欢呼更热烈了,吐蕃由于分裂的时间太长了,仗打来打去,牧民们都很穷困,有很多部落还停留在以物易物的阶段,他们知道有铜钱这种东西,可那是酋长贵族们才能拥有的。所以从没奢望过能得到,莫启哲这一大洒金钱,牧民都乐疯了,他们纷纷上来捡钱,都在想着回去以后。要找个红绳把它穿起来,带在身上当护身符。这可是喇嘛大王赏地啊,一定灵验!
忙了整整一天,饭也没吃,直到天色渐暗,莫启哲才从欢呼的人群中得到解脱,回到了布达拉宫。他一进宫,众酋长一起跪在地上,请求他正式在吐蕃称王,名号就为天赞普,把青唐城的吐蕃大王赵怀恩比下去!
莫启哲倒是没有过这种想法,他的大军还没入藏,要是自称吐蕃天赞普的话,不知会不会引来赵怀恩地大军,他习惯主动去打别人,不喜欢把主动权交到别人手里。
一谈到国家大事,骠骑军将领们可就不能再装聋作哑了,萧仲恭道:“称吐蕃天赞普似乎不用,既然大家都承认了莫大王是吐蕃最高的统治者,那么就应该改国号为梁,接受汴梁中央政权的领导。可如在吐蕃称天赞普的话,就等于把吐蕃定为列藩,虽然为王者仍为莫大王,但名义上也不妥。”
莫启哲点头道:“不错,吐蕃不能为列藩,必须是直属领土,我看我还是不要称天赞普了。”
德喀巴罗一听就知道莫启哲要把吐蕃划入大梁的版图,可这样一来,他地王位就不一定能保住了,地方官一派来,那自己岂不是失了大权!他看了看欧松,却发现对方并没有反对意见,趁着骠骑将领在讨论的时候,他小声问欧松道:“欧松大酋长,你的匹播要派谁做地方官啊?”
欧松笑道:“不会派地方官来匹播地!”
“为什么?”
“因为匹播城是我主动献给莫大王的,我的王位稳如喜马拉雅山,一点也不用担心!不过嘛,你的王位可就够呛了!”
德喀巴罗吃了一惊,问道:“你有什么可靠消息,跟我说说吧!” “你向左看,靠在边上的那个酋长!”欧松说的是磨角。
“一个小酋长而已,有什么好看的?”德喀巴罗不解地道。
欧松神秘地道:“他把自己的姐姐献出去了,听说半夜钻了莫大王地被窝!你想想这磨角可就是莫大王的亲戚了,他好象对这逻些城很有兴趣啊!嘿嘿,你自己看着办吧!”
“他都这么大岁数了,那姐姐岂不是更老,莫大王能喜欢么?”
“这谁知道,没准儿莫大王就好这口呢!”因为磨角对欧松不太恭敬,所以欧松便大讲他的坏话。
“那如果我主动把逻些城交出去呢,莫大王会不会对我和对你一样呢,不派地方官来?”
欧松摇头道:“我看够呛,就算莫大王答应了你的要求,可有了那个老妖女每天在他身边吹枕边风,莫大王十有**还得把逻些城赏给磨角。你跟我不一样,我认识莫大王认识得早,磨角不敢打我的主意,你就不同了,谁让你归顺得晚呢!”
德喀巴罗一狠心,道:“要不然我把才玛献给莫大王,让她也去吹枕边风,和那个老妖女对吹,你看如何?”
“我看这样就差不多了!”欧松点头道。
德喀巴罗向磨角望了一眼,竟见磨角也在看着他!德喀巴罗吓了一跳,好家伙,这是盯上我啦!他赶紧爬了几步,爬到莫启哲地跟前,道:“老臣有个请求,还望您应充!”
莫启哲正和萧仲恭谈到吐蕃以后的税收问题,见德喀巴罗突然爬过来,他便道:“什么事啊?你先说,如果能答应地,我一定答应。”
“我想请大王把吐蕃的首府定为逻些城,这红山宫就当做你的王宫,老臣愿一力承担宫殿的修复费用!”
莫启哲笑道:“这宫殿是一定要修的,不用你自己出钱,至于红山宫这个名字,我决定改改,不如就正式定名为布达拉宫吧!至于首府问题好啊,就定在这里吧,逻些城也要改个名,就叫拉萨好了!”
德喀巴罗一听莫启哲把自己的要求全答应了,心中大喜,他又道:“那宫廷中需要有一个总管,不知老臣有没有这个荣幸,为大王管理家务呢?”
在吐蕃,大王的管家可是很有权势的,有时甚至会拥有宰相那样的权力,他一旦当上了宫廷总管,就等于成了莫启哲在吐蕃的代言人。
磨角早看出德喀巴罗的想法,他连忙也爬上几步,道:“大王,德喀巴罗对处理政务很有一套,不如就让他跟在您的身边吧,至于总管一职,小人正好适合,就请大王让我做吧!”
啊,一个总管怎么两人竟抢上了?莫启哲刚想答应德喀巴罗,又见磨角出来凑热闹,都不知该答应谁了。
德喀巴罗见莫启哲犹豫不定,急忙道:“我有件重要的事要告诉大王,至关重要,请大王一定要答充!”
“重要的大事?难道是哪个部落不服我吗?韩企先何在,你立即领兵去平叛,要在动乱的火苗还未燃起时,就把它给吹熄了!”莫启哲总把重要的事想成是军国大事,一听重要二字,竟想成了要打仗。
德喀巴罗忙道:“没人造反,大家对大王尊敬得不得了,哪会造反!我说的是一件私事!”
“私事?”
“是的。不瞒莫大王说,我的宝贝女儿才玛自从得到大王的恩赦,回到我的身边后,我见她竟然消瘦了很多,我问她怎么会变得这么瘦,她也不肯说”
耶律玉哥道:“喂,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说我大哥虐待她了吗?”
“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说才玛有心事,所以才会消瘦的!她的心事就是”德喀巴罗偷偷瞧向莫启哲,见大王脸上露出不快之色,他有点不敢说了。
喜克却杰道:“大酋长,我们正在谈事,大王以喇嘛的身份统治吐蕃,这还是吐蕃的头一次,很多事都要讨论,定下规矩。现在大王忙得连饭都没吃,所以你家的事能不能以后再说啊?”
德喀巴罗道:“我的女儿说她深深地爱上了大王,非你不嫁,你如不娶她,她就要自杀!请大王救救我女儿的性命吧!”
“我现在是喇嘛啊,怎能要她!要不这样吧,我给你找个不是喇嘛的人做女婿如何?你看欧松大酋长怎么样?他也挺帅的,很有男人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