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末,顾重楼从来没有在意这些东西:“是什么?”
“不知道,气味很特别,我喂了些给池子里的鱼吃,却又安危无恙,可能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只是我觉得有些奇怪而已。”杜无回并不以为没毒,至少他就知道不少药能达到这效果。
碧园这边乱成了一团糟,而北两园却分外安静,甚至可以说透着些欢快的气氛
“妹妹,现在那头怕是闹翻了天了,唉呀我这心里舒坦哪,很久没这么舒坦了。”徐罗衣笑得那叫一个灿烂,脸上透着许久没有的痛快,心情分外舒畅,连看枯枝败叶都觉得风景好了。
方雁飞脸上的表情却依旧沉静,一针一线绣着手中的蒲草帕子,一边若有似无地说道:“姐姐,占着坐儿的人还在呢,还不到可以笑的时候,这不过是图一时的痛快,真正的痛快还得等咱都坐着的时候才算。姐姐,需知笑在前面不算笑,最后能笑得出来才算真正得到了。”
徐罗衣微微一愣问道:“难道还能有什么事不成,眼下她孩子都没了对了,妹妹还有后续的手段吧,要不然妹妹也不会这么安神高坐啊。”
方雁飞放下帕子,轻声吟诵道:“君当如磐石,妾当如蒲草,蒲草韧如丝,磐石无转移。姐姐,这是碧园里的娘娘曾经吟诵过的诗句,韧如丝想来她会抓紧的,咱们还需要从长计议呢。” 徐罗衣忽然笑道:“我算是服了妹妹了,我这脑子直得很,转不过弯了,想来妹妹做好了打算,那我就跟着捡现成了。”
方雁飞笑笑不接话,捡现成她的现成也不是那么好捡:“姐姐想置身事外嘛,妹妹难道不明白么,只是你我二人现在在一条船上,如果姐姐也不动,妹妹也看着,就只有看着别人先行一步了。”
“妹妹说得是,我自不会置身事外,妹妹交待我办的事,我自是一件也没落下,只盼这一回我们赌对了。”徐罗衣看着方雁飞绣好的帕子,拿起来看了眼,灿烂一笑,心里也念立夏那句君当如磐石,妾当如蒲草却有说完全不同的滋味:“妹妹,你有把握吗?”
“姐姐,我方家虽然只是小门小户,却也有几个门路广的亲戚,姐姐又担心些什么呢。对付她用这计谋,可算是杀鸡用了牛刀,蔫有不成之理。”方雁飞随意地答着,至于是不是牛刀,是不是鸡只有她心里清楚。
“妹妹,这小盒子里放的是什么,可不可以告诉我听听,以后也好学着点。”徐罗衣拿起石桌上的盒子,笑语靥靥地问着。
那盒子镶金嵌玉,镂着芙蓉云纹的花地子,在阳光折射上透着华美的光芒,然后就是这个华美的盒子里装着的却是些不可见青天白日的东西,徐罗衣始终没法对方雁飞完全放下心来。
方雁飞看了一眼盒子笑道:“姐姐,妹妹只是让你着人去放,并不让姐姐去下药给她,孩子已经没了,我这也无妨告诉姐姐,这是落胎的药。至于现在放去做什么,姐姐就等着看,到时候就自会知道了。”
落胎徐罗衣心道难道那孩子的药真是跟方雁飞有关,她没动,那么就只有方雁飞了,徐罗衣眉眼且抬笑道:“妹妹这么说,我就这么做了,妹妹连大事儿都做了,这么点收尾的小事我都做不好么。”
碧园此时已经沉在了一片寂静之中,叶惊玄已经洗涑干净,被安放在了榻上,在杜无回施针之后,人也渐渐醒转来。杜无回习惯地摸了脉象,发现喜脉正在一点点消退,这让杜无回有些不解,总觉得不正常,可又想不出哪里不对劲。
叶惊玄幽幽地睁开眼,一抬眼看到的就是摇头晃脑的杜无回,杜无回见叶惊玄醒了,连忙起身把座儿让给了顾重楼:“你们两先说说话吧,我去让她们煎帖药来,待会儿喝了药好好歇着,别想太多了,也别太难过,于身子无益。”
叶惊玄忽然身子一僵,愣愣地看着顾重楼,幽幽地问道:“孩子没了?”
顾重楼沉重地点头,嘴里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只觉得所有的话都闷在了胸口,一阵阵紧窒发疼,所有的痛都找不到一个发泄口,只能紧紧抱着叶惊玄,一遍一遍地叫着叶惊玄的名字:“惊玄惊玄”
叶惊玄毫无神采地被顾重楼搂在怀中,一阵阵的寒意从胸口涌向四肢百骸,每一个毛孔都透着无尽的冰冷,就连拥抱着自己的那个温暖的怀抱,她此时都觉得是冷的,再冷不过:“没了没了”
“惊玄,我们会有很多孩子,一定会有”顾重楼远比叶惊玄要难过得多,或许比他自己预想中的还要难受,他比谁都在乎这个孩子,他期待了这么久,却没想到期待来的竟然是一场空
叶惊玄无神地呻、吟几声,连掉泪的力气都没有,只觉得心被挖走一块,再也填不满也许以后还会有孩子,但是这此时的伤痛与缺失,再多的孩子都填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