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重楼笑着摇头,看皇帝平和亲近的神色,不由得有些服叶惊玄的大胆,谁敢叫皇帝爹啊,他们这些儿子、女儿都没敢这么想过:“父皇,您可不能偏听偏信,有道是兼听则明嘛。”
皇帝却抓着顾重楼的话尾:“兼听则明这倒是句有大道理的话!”
叶惊玄浑然不知地讨好地凑过脸去:“爹,这是我说的,就长安那木头脑瓜子,他才想不出来呢。”
顾重楼撇开脑袋去,心里一阵叹息,再回头一瞧皇帝的神色,似乎是很震惊的样子,就知道叶惊玄说错话了。皇帝能顺了他的意,很大程度上也是认为叶惊玄还不够庄重,永远像个长不大的孩子。现在,叶惊玄把这句话揽了过去,皇帝八成就得对她改观那么点儿了。
顾重楼咳嗽了两声,皇帝别有深意地看他一眼,顾重楼连忙撇过头去跟没事人似的,皇帝这才又看着叶惊玄,笑容慈和地道:“惊玄,朕听说徽城学风盛,这两年可出了不少闻名天下的才子”
“呃有吗,这个我不知道,徽城学风本来就盛吧!”叶惊玄也终于明白了顾重楼的心思,看着皇帝又是一脸无辜、天真的表情。
皇帝一笑,这表现在别人面前可能真就被混过去了,可皇帝却是见惯了这些的,自然瞧出来了:“是吗,朕怎么听说,你们去了以后,在做什么义务普及教学,凡是徽城三岁以上小童,十三岁以下学子都可以免束脩入学。”
叶惊玄扶额望天,她当时不过一时在路边遇上个交不起钱上学的小童,然后一个圣母之心大发,再然后就开始用春徽堂的名义,联合徽城各大商家,用捐助的方式做义务教学。其实也就需要出先生们月钱,房子多是王府名下的宅子,不管吃不管住的,没费多少钱。
倒是就这一条,让徽城多少百姓念了王府的好,叶惊玄现在心里这个无奈啊,早知道当初不应该出这个头,让谁做不是做:“爹,这是我家大哥他心软,那日我只在他跟前提起一句,他就动了心思。名义上是春徽堂在做,其实还不是大哥出银子又出力,我和重楼只是把几个不用的宅子腾出来给他们用,没想到这就成了我们做下的事儿了。”
皇帝浅浅一笑,却是没多再问什么,只是心下却早已经有了定论:“老七,别尽傻笑” 皇帝叹息一声,这叶惊玄真是个妖精,他以前多淡定一儿子,怎么现在就会傻笑了,如果说皇帝对于顾重楼还有什么不满的话,就是越来越痴傻。
“父皇,您今儿来有什么事吗?”顾重楼心说,不lou出这满脸傻笑,指不定就要被扣个大帽子,他可不乐意。
皇帝看了叶惊玄一眼,叶惊玄不识趣地回望,皇帝叹息一声道:“惊玄啊,朕有话要跟老七说,你带着丫头下去吧。”
叶惊玄看了顾重楼一眼,顾重楼冲她点点头,她又给了顾重楼一个忧虑的眼神,顾重楼摇摇头示意没事,叶惊玄这才带着丫头请了安转身走。叶惊玄一边走一边心里犯嘀咕,到底有什么话要说啊,还得背着她。人就是这样,让知道的或许没兴趣,不让听的却总要刨尽心思去打听。
皇帝领着顾重楼坐下来,看着满园子的阳光,回过头来看着顾重楼道:“老七,过了年你的日子怕没这么好过了,到时候你要忍得,别意气用事,凡事往好了想就没错了。”
“父皇早已经处处暗示了,儿臣怎能不明白,父皇且宽心。”顾重楼这么说着,心里却在感慨,对于太子的事,叶惊玄说过一句话,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何况他们是占全了的。
“你这么想就行了,一切都等过个安稳年再说吧,朕这身子骨是一日不如一日了,只盼着能立个万世千秋的储君,别让后人指着朕的脊梁骨骂就行了。”皇帝叹息一声,做了几十年皇帝,真是没一刻安生过。
顾重楼不喜欢跟皇帝谈这个话题,于是皇帝说着他歇菜,在一旁嗯嗯啊啊的,好不容易把皇帝送走了吧,叶惊玄又来了。一副来打听内幕消息的模样,顾重楼只好直接上手,把叶惊玄扑倒在床榻上,直接用xxoo来个搞定那个满脑子八卦的娘子。
叶惊玄第二天爬起来,控诉顾重楼用美人计诱、惑她,没想到顾重楼勾起一个媚惑人心的笑容道:“爷与卿再战三百回合于榻上。”然后揽着她的腰在光天化日的晨光之中再一次缠绵至深,叶惊玄就再也没敢问那天究竟说了些什么。
隐隐地觉得,那些话顾重楼不想说,而她也未必想听